至于债条,安里正上次送赔礼时便已经给她们还了回来了。
安桐明白原来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许家借了安家的钱,不过鉴于她之前跟许相如的关系势同水火,她也就理解为何自己会不知道此事了。
想开了的她也不在意许相如把钱收了回去,而是想确定一下入门前便存在的疑惑,她凑到许相如的身前嗅了嗅。她坐在长板凳上,而许相如则是站着,如此一来,她的脸便离许相如的胸口只有一拳的距离。
许相如被她这疑似轻薄的举止闹得耳根发红,她娇叱道:“你、安小娘子你可是大家闺秀,这是在做甚?”
安桐被吓得身子往后一仰,长板凳的背后并无倚靠之处,安桐险些便摔了下去,幸好她临危牢牢地按住了八仙桌才不至于倒下去。
许王氏也被许相如的动静惊扰,跑了出来。
“怎么了?”许王氏面色紧张。
安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你吓我做甚?”
许相如语塞,俯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把怒意压了下去,她心中反复地告诫自己,安桐这才帮了许家的忙,她不应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
“娘,没事,我与安小娘子到外头走一走,回来再继续舂米。”许相如说完,便拉着安桐出了许家。
此时的浮丘村中往来的人多,有粮铺运送粮食的驴车,也有从晒谷场将自家晒干的谷粒挑回家的村民,还有挑着谷粒到谷场里舂米的人。
与她们一样悠哉的,除了蹲在河边玩双陆的二流子,也只有坐在家门口编织竹篓、草鞋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