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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确实被打死了。本来他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因近来欠债累累被打了好几次,家中已经无钱让他看病,所以身子就越来越差。

这一顿狠打,打中了他的脑袋,他往地上的石头上一撞,就没能爬起来。

许家已经没有钱置办他的丧事了,他就躺在堂中,身上只有一席草席盖着。

而许王氏自他死后,就哀伤过度,一直哭。后来终于不哭了,却不吃不喝,隐约有随他一块儿去了的念头,幸好被许相如拉住了。

这时,一贯与许相如不对付的那安家小娘子来到了许家的门前,没有任何迟疑地走进了许家的堂屋,可谓是堂而皇之。

许相如的目光依旧淡而漠然,她只一瞥,便收回了目光,声音毫无感情:“你来……看笑话?”

安小娘子的脸上没有嘲讽的笑容,也没有同情的表情,只有和许相如一样的淡漠,只是比许相如的冷酷又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柔情。

她在跪着许相如的身旁跪下,对于许相如投过来的疑惑,她道:“站着与你说话不方便,而无论是蹲着或者坐着,对死者是一种不敬。无论我从前多么不屑他,可毕竟死者为大。我如今也算是来吊唁的,跪下行一礼也无需你太过惊诧。”

许相如的神情有些松动,但到底没说话。

安小娘子向外招了招手,她的仆役安心便走上前来,递上了一叠交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