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过安里正在浮丘村的事迹,百姓对他的评价不错。毕竟曾是官户之家,家教甚严,也有士人的清正之风。
今日他又找许相如,一来是尽快让她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二来也想早些了解她的心事,好动身前往江宁。
许相如见了他并无胆怯之意,也没有从下等户一跃为高门大户人家后的趾高气扬,她的冷静自持让他想起了漕使。
他从十五岁从军跟在漕使的身边为亲卫开始,这九年见着漕使在战场上的冷静果决和运筹帷幄。自从没有战事,而漕使也因功被一步步提拔后,他的行事作风便更加沉稳果毅。
“家父家母怎么样了?”许相如问。
“漕使他——”
许相如打断他的话:“我问的是抚养我长大的爹娘。”
蒋从毅一脸尴尬,若是让漕使知道他辛辛苦苦找了十几年的女儿不认他,怕是得十分难过吧!
“小娘子,漕使他当年也是逼不得已的,后来他回了长乐寻你们,然而你被许三郎他们带走了。”
许相如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当年扔下阿娘与我去从军,而后一封家书也不曾送回来,他的心里若真有我们,就不会这么狠心。若非爹娘见我年幼瘦小很是可怜,将我带走抚养,我怕是早便饿死了。”
蒋从毅心中一哽,这又何尝不是漕使一直觉得愧疚,想要补偿她的缘故呢?
和许相如的一番交谈后,他打定了主意,便连忙将许相如的情况命人快马加鞭地告知了许仁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