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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安桐回信时也没避着许柔,反而还让许柔去置办一些礼物一并送去给安桐。

许柔道:“从临安到汴京,得二十来日,若二十日后,安小娘子已经不在汴京了呢?”

许相如道:“她是在江宁时给我来信的,想必才刚到汴京,而她是乘客船先行,漕船还在后头,他们需得等交付了粮食后才能返回瞿川,故而会在汴京再待上大半个月。”

随后她又给许仁昶送了一封信,只因她也不想再放任徐上瀛在汴京借助钱家的势力来报复安家。

许柔虽然不知道许相如和安桐之事,不过却从她为安桐而去找许仁昶这件事上看出安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

在许相如身边的这段日子,她对许相如不算了解深刻,可也摸清楚了许相如的为人,她甚至看得出许相如在和许仁昶刻意保持距离,仿佛随时都会抽身离去。

故而她从未在许相如的面前提及寻找如意郎君之事,不过偶尔会将从江宁那儿得到的小道消息告诉许相如。

例如西门柔因为许相如常年在外,二人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故而并未产生什么醋意。她倒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更好的名声,而主动提及给许相如说一门好的亲事。

许仁昶对她的宽容而很是高兴,为此夫妻俩的感情比从前更好了一些。不过许仁昶见许相如一心扑在算计赵惟才上,便没有答应西门柔。

而且听了许相如的建议,为了防止赵惟才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他也愿意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她,让赵惟才的人无法趁虚而入。

如此一来,许仁昶就更加没机会操心许相如的婚事了。

许相如的为人与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都让许柔明白自己在许相如的身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当她取得了许相如的信任后,便也活泼了起来,她对许相如道:“娘子对自己的感情之事丝毫不在意,却十分关心燕郡王妃与普安郡王的事,若事成了,娘子可就是月老了!”

若非媒人的地位不入流,她怕是要调侃许相如可以去当媒人了。不过这也只是一种调侃,她知道许相如自然不是要让赵惟才与燕姝的感情更加美满幸福。

许相如将从安桐那儿学来的小阴招,用在了赵惟才的身上,虽然也利用了燕姝,不过对于燕姝而言,没有什么比跟赵惟才再次共赴巫山更加让她欣喜的了。

赵惟才即使怀疑是燕姝对他使了手段,因为燕姝借着他生病而多番靠近,他一时不察,竟让人混了些药在他平日的膳食中,他意乱情迷之下便碰了时隔多年未再碰过的燕姝。

可是在他处处受牵制的关头,他也不能对燕姝做什么,唯一让他感到恼怒的便是他居然再三地被人算计!

此事传到秦韶茹的耳中,她着实是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本以为赵惟才对她说的话是真的,在她渐渐地相信他的心中只有她之时,他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她心中的苦涩让汲馨知晓了,很快赵惟才便也知道了,自诩相爱的两人又少不得经历一番锥心之痛的纠缠。

许相如在看戏的同时也不忘提防赵惟才随时反扑,不过眼瞧着秦淮对秦韶茹慢慢地冷淡了起来,她心中感慨秦淮真是一个商人,若不是秦韶茹先跟了赵惟才,后才被秦家认回去,秦淮待秦韶茹的心思未必会如此功利。

秦淮觉着这些日子以来秦韶茹并没有给秦家带来什么好处,而秦韶敏在盐商之中名声却越来越响亮,他自然偏向了秦韶敏。秦韶茹有些着急,便更加主动地抓住赵惟才这有力的靠山,她花在内宅之事上的心思又被占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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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娘子打算就这么罢手了吗?”

秦韶敏见秦韶茹可怜,便又动了那点恻隐之心,不再对秦韶茹穷追猛打,许相如担心她重蹈覆辙,不得不提醒她。

“虽然许娘子对我的帮助甚多,可也不能改变你一直在离间我们姊妹的事实。你让我继续提防她、压迫她,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韶敏从一开始便没有完全信任许相如,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援助,也不相信没有根源的仇恨。

许相如看似在帮她,可背后的目的却渐渐浮出水面,她要对付的是赵惟才和秦韶茹。她一直在查许相如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可除了秦韶茹曾经给许相如当过一段时日的婢女外,似乎并无开罪她的地方,那许相如为何要置秦韶茹于死地呢?

谨慎的她不得不考虑更多,而秦韶茹毕竟也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幼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她虽不希望秦家的这一切被人夺走,却也不愿意看见秦韶茹被害死。

她给安桐回信时也没避着许柔,反而还让许柔去置办一些礼物一并送去给安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