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才虽然呵斥道士之言不可信,可相信这些的却大有人在,他也没有理由阻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姝搬离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至于后院的那些女人,更是被燕姝几句话给打发了,她住的远,也省了这些人总是往她眼前凑。
燕姝的身边又有燕家的人,她不肯用赵惟才的人,还体贴地说:“大王大病初愈,身边还需要人服侍,秦氏想必也忙不过来,还是多留一些人在大王身边照顾吧!”
于是他的人便没有机会随燕姝入住新的别苑,他也只能安插一些人在外头盯着燕姝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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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柔本有些想不通,燕姝不过是怀有身孕,何以对赵惟才的态度会有如此转变,难不成所谓的爱其实都是假的?
许相如道:“他们本是圣上赐婚,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后来成婚后,他们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燕郡王妃想必也不懂情为何物,只知道他们既是夫妻,出嫁从夫,她便该为他着想。她会因为普安郡王身边的女人而嫉妒、吃醋,也不过是寂寞罢了。只要她有了精神的依托,像普安郡王那样滥情又无情之人,怎能继续占据她的内心呢?”
许柔恍然大悟:“孩子便是她的依托?”
“相较于冷酷无情的夫婿,还是她十月怀胎、骨子里流着她的血的孩子,与她更加像一体的,将来也只有那个孩子能在她晚年时给予她关怀。孰轻孰重,一较便知高下。”
心思灵敏如许柔也不禁露出了少女的心思来:“那情为何物呢?普安郡王与秦家二娘子,便是真情吗?”
“谁说的准呢!有些感情浓烈,大胆求欢;有些感情含蓄,生死也能相随。是否真爱,且看心中能为对方割舍什么。”
许柔歪着脑袋:“娘子的神情,似乎心有真爱了。”
许相如抬头看她,后者也眨巴着眼,主仆俩对视了好会儿,也是过招了好几回合。许相如倒是没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这话。
许柔虽然好奇许相如所爱,可也没打算开口询问,倒是将有可能的人都过了一遍。
和许相如往来最密切的郎君倒是没有,关系还算可以倒是有莫充。可二人平日见面除了谈正事就还是正事,所以一点也看不出许相如对莫充有什么痴缠的爱意在。
还有几个要么是已经成了亲,要么是地位太低下,而许相如对着他们甚至没有多少真情实感流露出来,那更加不可能是他们。
“不是郎君,难不成还能是娘子不成?”许柔的思绪乱飞,却被这一念头吓了一跳,旋即连忙摇头,她怎会无缘无故地去揣测自家主子是磨镜呢!
可是她听闻她过来之前,安桐在临安是一直和许相如同榻而卧的,后来安家来信说安桐病危,许相如便什么都不顾,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安桐的身边,说是姐妹之情,也不足以形容她们的亲密关系。
许柔的嘴巴很是严实,故而这些事情也只是她脑颅内的想象,她既未去求证,也不打算当成事实说出来,故而许相如倒是不知道许柔在脑海里开始担心她们将来要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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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桐并不清楚临安发生的事情,她刚从汴京回来,还有诸多事要处理。年礼的事情已经无需她去操办,这些事都交给了安心去办。
安心去购置年礼时,安桐让他带上任翠柔,倒不是要拉郎配,而是安桐想让自己身边的人也多学习、提升自身的能力,而不只是一直在身边当一个婢女。日后嫁到别人家去,当主母掌事时也不至于睁眼瞎。
至于黄静宜经历较特殊,好自由、不受拘束不说,为人处世也别有一套方法,当然,点子也多。若是调-教得当,将来也能帮得上忙,故而她将黄静宜扔到义庄去了,待忙完这阵子再让她回来。
安家虽然躲过了一劫,不过还在风口浪尖上,为此今年的正旦便过得特别低调。倒是沈家等人家都会登门拜年,沈春、安岚、耿容等都凑到了安桐的身边,听她说在汴京的遭遇。
没有许相如在身边,安桐的这个正旦过得也还算满足,为此她还不忘给许相如去了一封信,炫耀的同时又问许相如是否挂念她。
回信还未等到,倒是在元宵时等来了收信的人。
第115章 夜会
已到新春, 四处朝气蓬勃、喜气洋洋。
上一年浮丘村的百姓收成还算不错,加上安家、沈家等收粮给的价钱比粮商多了几十文一石,他们手里头较往年是更加宽裕了。为此,百姓们脸上挂着笑容, 连孩童的欢笑声都多了。
安桐走在路上, 浮丘村的村民都与她打招呼,说些好听的吉祥话, 较之以往只将她当成安家小娘子的态度, 如今更是多了一丝敬畏。
赵惟才虽然呵斥道士之言不可信,可相信这些的却大有人在,他也没有理由阻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姝搬离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至于后院的那些女人,更是被燕姝几句话给打发了,她住的远,也省了这些人总是往她眼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