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环境真好。”阮渔说。
“十几年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戚蓝道,“跟我小时候差不多。”
“这样才好。”阮渔笑道,“我们周围的环境,就像是锚,能帮助我们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存在。如果总是变来变去,也会让人惶恐的。你看,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很安心,很少有新城区居民的那种浮躁和茫然。”
戚蓝放慢车速,侧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背,权作安慰。阮渔曾经写过一条长微博,感慨老家房子所在的整个片区都被拆迁了,再回去几乎认不出来。
于她而言,应该是从此以后,能定位自己的锚又少了一个吧?
车子里安静了片刻,直到戚蓝将车停下来,阮渔才回过神,笑道,“你上去吧。”
戚蓝犹豫着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不了,这样太失礼。”阮渔说,“我先在附近走走,如果你这里有事走不开,跟我说一声,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戚蓝开了门,又没忍住,回过身抱住了她。
阮渔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过是回家一趟而已,一会儿就能见到了,怎么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快去吧。”
目送戚蓝进了小区,她才下了车。一阵淡淡的异香扑鼻,阮渔一愣,转头便见旁边开了一小片梅花。说是一片,总共也只有六七株的样子.只是小区里的住户和管理者显然没有爱好“病梅”的意思,所以这几株梅树也生长得相当恣意,枝桠相连,看起来气势十足。
阮渔在梅树下伫立片刻,还没有欣赏够,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