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穿了一身常服, 坐在软榻上，正在看书，听到两个人行礼的声音，才抬头，视线落在了宋戚的身上，停留了三秒。

“用膳吧。”

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默。

最后还是赵知先开口：“听说你们今天去校场了。”

“回皇上的话，贵妃好久没进宫了，所以我就带着她到处转转。”孟倚澜说道。

赵知扫了眼孟倚澜，最后落在了宋戚的身上：“还教了十四，十七？”

“嗯。”宋戚看着赵知，“都这么大的人了，在七岁习武的大金，连拉弓都不会，实在有些可笑，臣妾在军营待了那么多年，看到了自然不能不管，已经成了习惯。”

“若是你想要练武，景德宫的场地很大。”赵知说道，“以后少去那边。”

宋戚勾了勾唇角：“那谢谢皇上想得如此周到。”

赵知看着宋戚有些卡壳，明明语气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听着就是让人很不舒服。

孟倚澜看了眼赵知又看了眼宋戚，抬手夹了一个丸子放在了赵知的碗里：“皇上，尝尝这丸子，可好吃了。”

赵知没动筷子，依旧看着宋戚：“大成还挺有半个月后到京城，要商量议和的事宜。”

宋戚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哦，后宫不可干政，皇上和臣妾说这事做什么。”

赵知皱了皱眉头：“捷儿！”

宋戚手一顿，刚夹起的丸子掉在了桌上，她看了眼赵知仿佛见了鬼。

哦，想起来了，赵知和邵捷是青梅竹马，当时她审视这段关系，怎么看都是赵知在把邵捷当作棋子，现在叫得这么恶心做什么。

因为宋戚的眼神，导致气氛再次有些尴尬。

孟倚澜头又疼了几分，飞快地想着新话题。

“皇上，臣妾可否从您那儿讨一盒玉雪膏？”孟倚澜开口道。

赵知皱了皱眉头，玉雪膏是邻国送来的贡品，一共就三小盒，对伤口和疤痕有奇效，他看了眼孟倚澜，没说话。

孟倚澜朝着宋戚看了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今日无意中碰到了贵妃的手……”

后面的话，孟倚澜没有多说，不过大家都懂。

赵知扫了眼宋戚的手：“是朕想得不周到，过会儿就让杨德开给你送来。”

“多谢皇上，也谢谢娘娘。”

“不用，都是自家姐妹，你可要每天涂，不要忘了，现在凤仙花也开了，等过些日子，我们可以一起染甲，可漂亮了。”

“好。”宋戚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指修长，只是因为手背和手心有几道刀疤，看着有些狰狞，“娘娘，听说皇宫还有个御兽院，可否下午带陪同臣妾去看看？”

赵知眉头微蹙，这次把筷子彻底放了下来，看着宋戚：“捷儿，朕有事情与你商量。”

“若是后宫的事情，皇上现在可以说，若是前朝的事情，后宫不可干政，臣妾既然已经退出朝堂就不应该再插手，皇上可不要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宋戚一脸真诚，现在后宫都已经够乱了，她可不想再混到前朝去。

赵知盯着宋戚，盯了三秒，颇有些咬牙切齿：“朕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