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被慕容复发狠一捏,疼痛的蜷缩成一团,耳边听到慕容复冷笑道:“你这小骗子,居然还想占我慕容复的便宜?”
段誉心内“咯噔”一声,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却依旧半抬起头去看慕容复,眼中尽是委屈。
慕容复厌恶的说道:“收起你那副样子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还敢冒充大理镇南王世子!”
看来事情远比段誉自己估量的严重,慕容复竟然看出来他并非真的段誉!
慕容复道:“我猜你一定挺好奇,我是怎么发现你是个西贝货的。”
段誉不吱声,慕容复鄙夷说道:“你现在道不开口了,不是话挺多的吗?”
段誉坐起身子来,整理好被弄得七零八落的衣服,问道:“敢问慕容公子为何觉得段誉是假冒的?”
慕容复刚才会和段誉有那么一段“肌肤相亲”,本来只是想要虚与委蛇,然后瞅准时机再狠狠地折磨于他。但当他的手触到少年温热滑腻身躯时,心神居然一荡,要不是段誉开口给他露骨的暗示,那双杏目中的情|欲太过明显,一瞬间反倒警醒了慕容复,这少年非但在身份上有所隐瞒,就连所谓的“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慕容公子你”也都是信口雌黄,别说“第一个喜欢”,恐怕连第二个第三个都不可能。他这种轻易便动情的模样,哪里像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
想到这里,慕容复眼中厌恶更甚,森森说道:“傍晚碰到的那两个中年汉子,只几眼就看出你不是他们所熟识的世子,我倒是好奇的很,追上去仔细询问了询问,才知道你是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
段誉道:“他们怎么说?”他到现在也没想出那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慕容复道:“我也粗心大意了,这么久居然都没察觉你的口音与燕京一带近似,根本就一点大理口音都没有。”
段誉呆了呆,完全没想到那两个中年男人爽快的说“那是我们认错了人”,居然是因为自己的口音。他不甘心的说道:“谁规定生在大理就一定要有大理口音的。”
慕容复抬手一挥,掌风到处,清脆巴掌声响起,段誉半边脸便肿了起来。
慕容复见他被打的有点发傻,两只眼睛都愣愣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略带些得意的说道:“大理盛产普洱,当地人饮茶从不换样,你向店小二点茶时,居然说不拘龙井碧螺春随意上些,可见你从来就没有饮普洱的习惯。要是寻常人家倒也说得过去,可大理镇南王世子这样,再没有这样的道理。”
段誉心知此再辩解什么也于事无补,索性横了心问道:“那慕容公子预备怎么处置我?”
慕容复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怀疑,初到燕子坞时这少年与鸠摩智对敌时使出的六脉神剑不似作伪,如果不是大理皇家后人,断没有理由会习得这项绝学。却没想到眼前这“段誉”居然不再诡辩,并且还满不在乎似的问起要如何处置他。
慕容复哼了一声道:“你假扮世子在前,戏耍本公子在后……”
段誉道:“我可不认识什么本公子,慕容公子倒是认识一个。”
慕容复不欲与他辩舌,狠声说道:“把你带回燕子坞的地下水牢,关上十年八载的,你说好不好?”
姑苏方言软糯非常,即便是说这样的狠话,段誉偏偏也能感受到些江南难言的妖娆风情,忍不住道:“要是慕容公子作陪,别说十年八载,就是八十年一百年,我也觉得好的很。”
慕容复没有想到这人厚颜至此,恼羞成怒道:“既然要开染坊,不如多给你点颜色!”说着一个箭步跃上前把段誉从床上拖拽至地下,狠狠地赏了他几拳。
段誉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挨过这样的打,有些叫苦不迭,也暗自后悔只图占嘴上便宜的一时之快,忙求饶道:“慕容公子,轻点轻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求饶仿佛稚童玩闹时说的话一般,慕容复一时好气又好笑,正要出言讥笑几句,冷不防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来人一声暴喝:“原来你就是姑苏慕容!”
段誉抱着头正在求饶,被这人打断,好奇的抬头去看,却见正是白日里那自以为错认了段誉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的恰是与他同行的另一人。
慕容复也微有讶异的说道:“在下正是姑苏慕容复。”
那中年男人神情复杂,有些喜悦又有些悲愤:“居然在这里叫我们碰上了慕容家的人,可见老天有眼,是要让我报了我的血海深仇!”说完就拔出腰间软剑,扑向慕容复,与他一道前来的那人并未说话,但也随即甩出一根乌黑三节鞭,也朝慕容复扑来。
段誉被慕容复发狠一捏,疼痛的蜷缩成一团,耳边听到慕容复冷笑道:“你这小骗子,居然还想占我慕容复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