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被那武士抓住右肩拖到身前,武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凶狠地说道:“乖乖的不要动,要不然我就把你撕成两半!”这武士身形高壮,一双手有如铁铸,段誉忍不住暗自想了想自己被撕成两半的惨象,只觉得又有些想呕吐。
这武士掐着段誉脖子把他拖到碾坊门口,朝里大声吼道:“快快住手!”他的同伴已被乔峰一掌击倒在地,此时见状顿时大喜道:“做的好!”
乔峰一惊收了手,段誉被那人用力掐着脖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乔峰喝道:“放开我义弟!”
那武士冷笑一声,手上用力愈大,段誉顿时露出更加痛苦的神情,那武士道:“你先让我兄弟出来!”
乔峰垂下手,另外一名西夏武士从地下爬起,跑到门边,站在段誉身旁。
乔峰见段誉眼睛上翻,竟是有些气绝的态势,忙道:“我放你们走,你们只需把我义弟放了,我保证绝不伤害你们性命!”
抓着段誉的那武士道:“现在不能放他,万一你不讲信用怎么办?”
乔峰急道:“那你先把手松开,他快不行了!”
西夏人也怕段誉现在就死了,便将手略松了松,段誉大喘几口气,脸色渐渐回转过来。
西夏武士道:“你站在这不要动,我们的马匹就在外面,等我们上了马,离开之前自然会把你义弟放掉。”
乔峰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拖着段誉朝外退去,心中不断的转着念头寻找二人的破绽,伺机救回段誉。
西夏武士们来到马匹前,抓着段誉的那人对另一人打了个眼色,那人便先翻身上了马。
余下这人高声道:“来带回你义弟吧!”说着忽从腰间抽出短刀,照着段誉头顶刺去!
马匹所停之处就在碾坊大门正对的空地上,乔峰看着那武士手摸向腰间,便暗叫不妙,立时点足向外跃出,然两地相距约有七八丈,待他到了近前,漫说那短刀已经刺进段誉头颅,那武士也有足够时间上马逃离。
段誉在那武士向乔峰说那句话时,便也有了警觉之心,惊惧一瞬后反倒冷静下来,已经散开的真气重新凝聚了起来。
乔峰几个跃步之间,心已经渐渐冰冷下来,难道今日竟然真要见到小誉血溅三尺,就在自己面前?
千钧一发之间,段誉右手肘猛地抬起,狠狠撞击那武士的锁骨,而后脚下施展方才已经感受过一次的凌波微波,瞬息间,便从那武士的桎梏中脱身而出。武士被撞到锁骨处疼痛非常,怒火顿起,将手中短刀向段誉掷去,段誉侧身躲过,忽而福至心灵抬起右手,小指一道剑气喷涌而出,正中那武士眉心,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那人犹自还两眼圆睁不可置信,却已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乔峰已奔至段誉身后,见此情景,大大松了口气,说道:“真是吓了为兄一跳,只当救不了你了!”
段誉却不做声,乔峰绕至他面前,见他两眼定定瞧着地上那具尸身,便道:“他是恶人,是该死之人,小誉,你不必心存内疚。”
段誉吐出一口浊气,颤声道:“我不是内疚,是……我杀了人了……”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脚下一软,向后栽去。
乔峰顿时唬了一跳,长臂一伸把段誉抱住,急切问道:“小誉,你这是这么了?”
段誉虚软着身子站不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乔峰只好揽抱住他,将他带回碾坊中,让他靠坐在碾坊里的稻草堆旁。乔峰见他这惊惧模样,只得放柔了声音道:“刚才那人是个大恶人,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为金二哥和那姑娘报仇,你莫要太介怀了。”
段誉仍然还沉浸在亲手杀人的恐惧中,根本听不进乔峰说了什么,无意中忽然看到身旁不远处一滩乳白色稀烂,喉间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再次吐了起来,可方才已经把胃里吐了个底朝天,这时根本没什么可吐之物,吐出
的只有黄色的胆汁,一看之下,胃里更加翻涌不止。他急忙捉住乔峰的手,急慌慌的说道:“快快快,快带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乔峰见他被金二哥的脑浆吓着,顿时懊悔自己考虑不周,这种时候怎么好带他再回到碾坊里来,忙道:“咱们这就走。”
段誉抓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什么也不顾的急忙低头就向外疾奔,乔峰只好跟在后面。结果一出门,正对着的那里便躺着那名西夏武士的尸身,段誉一僵,有些哆嗦的站住,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在跟上来的乔峰胸膛之上,他猛地回过身去,两手抱住乔峰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大声哭叫道:“他怎么还在那里?他怎么还在那里?”
段誉被那武士抓住右肩拖到身前,武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凶狠地说道:“乖乖的不要动,要不然我就把你撕成两半!”这武士身形高壮,一双手有如铁铸,段誉忍不住暗自想了想自己被撕成两半的惨象,只觉得又有些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