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猛地一皱,敲敲额头,尝试讨价还价,“换一个?”语气忽然转柔,讨好道,“看上什么了没有?”
“堂堂教主还要说了不算?”
“真不能换一个?”他继续恳求。
“要不就中衣,”小玉戳向他胸前一边突起,“在这个地方剪开两个大洞,穿着在院子里转一圈。”
他指尖立即搭上小玉手腕,探了她内力未察觉出异常,才问,“当真?”
小玉手下动作不停,“你说呢。”
他忽然正色道,“别再戳了。”随后在妻子耳边呢喃一句,惹得小玉大笑不止。
小林子便是在教主的低语“硬了”和小玉咯咯的笑声中苏醒。
他睁眼恢复神智伊始,便惊觉小玉手中乃是他拼上性命也要夺回的祖传剑谱时,当即从地上弹跳起来,欲乘其不备,却在教主状似不经意透射来的寒冰威慑视线中迅速丧失了斗志,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放弃了抵抗。
小玉本不打算难为他,直接将袈裟交回小林子手中,“拿好。被岳掌门知道,你想必要尸骨无存。”
见小林子仍旧一脸戒备又似是不可置信,她又安抚道,“并非所有人都要觊觎你林家《辟邪剑谱》。”
想起家中茅厕木格中静静落灰的《葵花宝典》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以及准女婿小凤师门后墙上的《九阴真经》,东方教主再对全江湖武功秘籍宝典绝无可能兴起什么私吞暗夺之心,好比家财万贯之人不大可能会将街边少年手中几枚铜钱放在眼里一个道理。
“你师傅虽是江湖上为人称道的君子剑,实则狼子野心,你寄人篱下倒是要多加小心。不过,”小玉不掩惋惜之意,“你执意报仇,修习祖传剑法,却也因此……于祖宗父母亦是不孝。林少侠好自为之吧。”又递上一只白瓷小药瓶,“上好伤药,止血生肌甚妙,刚刚不察无意之下伤了你,这算是赔礼。”
“挑唆……你,”小林子紧紧攥住袈裟,声音亦有些发颤,“魔教妖人能有什么好心?”
小玉叹了口气,“你专心练剑,若能诛杀余沧海,给岳不群、左冷禅添点心病,我代我夫君先谢谢你。”她回头冲教主嫣然一笑,扯着他的手翩然跃下矮坡,顺着山后小路打道回府。
二人施展轻功,没多久便返回镇上,唯一“夜店”掌灯,远远望见只觉灯火通明。
明月当空,夜风温柔,夫妻两个踏在石板路上闲庭信步。
虽说他始终胸有成竹,但小玉还是略略担心,便问,“任我行逃脱处心积虑复教,你可有打算?”
“吸星大法威力强劲,却有个致命缺点:练此功夫丹田气海常空,每每吸来内力,多股缠斗互不相容,若不及时化去于丹田窜入各大要穴,总难逃走火入魔一途,甚至赔上性命。我又颁下密令,着人查探他与向问天下落,他二人如今只得东躲西藏,想来也好不狼狈。”
小玉心知若无内奸里应外合,黑木崖铁桶似的易守难攻,任向二人若要硬闯进去岂非嫌自己死得太慢。
他见妻子赞许,又道,“你不要担心。就我看来,任我行腹背受敌之下,修行不得法必定命不久矣。”他微笑一下,“我又何必平白再多背上两条人命?”
“哈?”小玉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盯着他瞧,转瞬之间理解他的苦心,便道,“你这些年颇多仁厚,明珠身子竟是好了许多。”
教主倒是真信因果报应之人,妻子说中心事,他满足一笑。隔了片刻,又道,“任我行此人刚愎自用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左冷禅此人野心极大又不择手段,五岳并派之后必定要与咱们为难。”
“那只人肉冰柜……外加岳公公,他们两个心思深沉,各怀鬼胎,好生斗上一阵,咱们坐收渔利便是。”
他自动忽略听不懂的字词,摇了摇头,“此事倒还不急。说个笑话吧,杨莲亭说我这教主文成武德,说什么也要建个汉白玉牌楼立在咱们山门之前表彰,还打算在上面刻上四字:泽被苍生。”
小玉忍不住咳了一声,“给你搭个牌坊莲弟能借此敛上多少好处?”
他忙上前抚上妻子后背,“他乱吹法螺,太不要脸;我又怕折寿,便没准。”
小玉吸了口气,“我看你还是先练着写写正大光明吧。”
作者有话要说:被火~辣~爆~菊的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二世。
他眉头猛地一皱,敲敲额头,尝试讨价还价,“换一个?”语气忽然转柔,讨好道,“看上什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