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天小败败只余皮肉之伤,小凤师叔又来了回,大约是知道自己身份揭晓,也不再易容了,瞧瞧教主胳膊眼见无事便应邀留下喝茶,小白小凤一同作陪,明珠登场,精明小萝莉把纯情大叔哄得心花怒放,一盏茶过后,小凤师叔还是面无表情,却张口问道,“左冷禅武功功底颇为深厚,此番性命无虞,不过教主可想他今后再下不得床?”
小玉其实很想说:咱差不多就得了——古墓派中人似乎很难用正邪来区分,对你好可以掏心掏肺,至于外人……虽然不至于滥杀无辜,但见死不救还是做得出来的。
小败败极给面子,耐心解释了群龙无首可就天下大乱:左老师御下的水平在“武林正派”中估计也仅次于大和尚跟老道士了,心中却也琢磨若是真把人家弄残,也无法实施“放左老师咬任大爷”的妙计。
小玉则笑道:“有求于亲家的时候,我们真不客气啰。”
一句“亲家”更惹得小凤师叔喜上眉梢,之后小玉又请小凤两位师叔有空到黑木崖坐坐,对方更是言简意赅,“一定。”
晚上,有地位有面子的夫人们攒了个饭局,小玉欣然赴宴,之前跟丈夫打好招呼:我今天想喝几杯,老公你看下孩子。
继明珠之后,时空也在不久之前显示出了不错的读书天分:先生教过的书本,已经考不住她俩。小玉便出了个主意:让丈夫捡些史书给孩子们讲讲对于诸多事件事迹的看法。明珠虚岁十三,已经对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见解,于是只要孩子爹不太忙不太累,父女“盘道”能整整说上一个晚上。时空这种时候不太能插嘴,但看得出来他对爹和姐姐嘴里的“故事”十分感兴趣。把儿女交给这样的负责任的慈爹,小玉出门自然放心。
话说敢跟着丈夫来到前线的女人们都有功夫在身,会运气自然会快速化解酒力,席间说说驭夫育儿,哪家的小哥俊俏又懂风情姑娘温柔会持家应该尽早说亲之类,直喝到全身暖洋洋要醉不醉刚刚好,便散席各找各的夫君去了。
刚走到院子里,便听见房里丈夫逗弄明珠的声音,“闺女,都这么晚了,要不今晚跟着爹爹睡?”
马上就是明珠不怀好意的反问,“爹爹,你晚上能离开娘了?”
教主也没生气,“你把爹想成什么了?”
“爹不是病了好多天?娘照顾您衣不解带尽心尽意的,您该补偿娘一下嘛。”
小玉趁此机会,赶紧笑嘻嘻的迈步进门,明珠亲了母亲一下独自走开,而小败败向着她撩起袖子,眼见胳膊上伤处血痂嫩肉还有敷着药粉的破□错斑驳,小玉笑问,“这是被小猫挠了?”
“都有。”他指着伤处,“小东西抠起我血痂,八成是觉得好玩。”说着,又指着自己额头,“还好我护住了脑门。”
小玉忍着笑正端着丈夫胳膊细细瞧去,自己做的“坏事”已被发觉,时空心虚,忙拉了母亲衣袖,小声辩解道,“爹爹哼了声说过‘准得留疤’以后我们再没敢抠了。”
还是抠了又抠才发话表示不满,小玉登时大笑,捶着丈夫胸脯道,“你个贱爹。”
教主非得不死心的追问,“算是很贱了么?”
时空似乎是察觉到母亲的回答可能影响父亲近期对他和姐姐的态度,不再揪袖子而是抱住小玉胳膊,带着点央求又带着点忐忑的望着父亲。
小玉揉揉儿子脑袋,向着丈夫道,“你瞧瞧,求饶呢。”又稍稍思量再开口,“疼啊宠啊,你自是当得起,可还远不到溺爱。文大哥的小心尖儿因为觉得爹娘偏心女婿,对自己亲爹可是又说又扭又打的。不过,”小玉又乐了,“咱家明珠哪是不敢拉扯你,分明是还没走到你跟前,过堂风一吹自己先倒了。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只要不犯错,随他们折腾吧。”
小败败听说,捏捏时空的鼻尖笑说,“也是。”
算起来任大爷从藏身之处出发已经数天,其间再无消息。小玉向丈夫问起,“怕是走也走到了,还没联络女婿女儿,莫非任大爷另有妙计?”
小败败笑道:“杨莲亭给我送信时已是后知后觉——人去楼空时才发觉。嵩山之大足以藏身,他要是执意躲着,我也不好追过去动手。不过他也难掀起风浪,咱们乐咱们的,等他出招后发制人便是。”
令狐小哥正直坦荡,可是江湖年轻一代之翘楚。他并没有所谓的门第观念,即便任大爷拿女儿威胁他,令狐小哥也未必低头。再说教主先后替他解围数次,小伙子虽然不一定将感激时刻挂在嘴边,但杀掉恩人以助未来岳父夺回教主之位,他一定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