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进门,还不曾行礼,太子先对他弯腰一揖,抬头笑道,“谢过贾兄。”
荣府长房从贾赦到贾琏,都有股子爽直的粗糙感。无忧只要把准这一点就够了,他赶忙大礼回敬,而后低声道,“殿下,您这样在下可真心虚。”
太子叹道:“我前些日子也忒喜怒无常了……我是真心谢你。昔日忠顺王不过是救驾那数千人中的一个,父皇已然令他荣宠至今。贾兄救了我的命,怎么连个谢礼都受不得。”
无忧闻言立即道:“殿下,您别怪我多嘴多舌管得多。眼下您就该趁着仪仗还在山东的时候赶紧养好身子,到时候把赈灾修路的事儿都办得漂漂亮亮。”
太子点头道:“是我想左了。”
我去,居然都能顺着我说话……太子这涵养不一般啊。无忧知道太子其实是想借着这些话把忠顺王和贵妃那边的牵扯,给他说一说的。
不过现在治病要紧啊。
因为一直都施粥舍药,无忧每日里都有功德入账,他就凭着这些功德给太子疗伤,反正有多少的功德治多少的病。
诊疗之际,太子的“疯病癫病”竟没再犯过。
无忧给他治病除了开药就是装模作样地上银针,因为占不住嘴,这两个人就没少闲扯。
太子也是花了点心思摸清了宁荣两府那点子足够丰富旁人茶余饭后的破事儿,特地一样一样说给无忧听。
“你那弟妹吃斋念佛似乎心也不诚,使人回娘家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