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春的到来,让一直对着案上书信赌气的赵之桢抬头轻叹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面对“心尖儿”之一,赵之桢还真做不到迁怒。
“排忧解难……”元春笑道,“怕是不成,好歹能博您一笑吧。”这语气里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
赵之桢扶额苦笑道:“你来……添什么乱?”话虽如此,可哪是真在埋怨元春?
元春缓步走至赵之桢身前,正要屈膝道个万福——再得宠,该有的规矩也不能省。怎知她忽然一个趔趄,正让眼疾手快的赵之桢牢牢拉住。
元春“呀”了一声,旋即扶着赵之桢的手重新站稳,“您可吓死我了。”说完,接着道过万福,还不忘道谢,“幸亏有您在。”
一直默然旁观的赵晗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微微躬身道:“父王,侧妃,儿子告退……回房读书去,”余光正好和父亲的目光相触,赵晗立即改口,“儿子想弟弟了。”
赵之桢闻言,目光便在落在案上寻觅了数息都没找到适合砸儿子的玩意儿,偏偏元春此时善解人意地递上了个引枕……于是挨了一枕头的赵晗放心地出门,到后院去摆弄弟弟了。
“闲杂人等”一概散去,内书房里只剩赵之桢与元春两人。
爱妃和儿子一起“彩衣娱亲”,赵之桢也不好再阴沉着脸。他倒也大方,直接让元春看过李敬的来信——这封信里没有涉及任何军务,而且赵之桢也有意指点元春,顺便听听她的想法。
赵之桢如此开明,还是因为他有个极厉害的养母:贵妃算不上“干政”,但她的见解不凡,乃是圣上都亲口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