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仔细打量了一番,轻声道,“看来王爷是了了桩心事。”
“这么明显,”赵之桢抹了把脸,“这故作深沉神功还是没修到家。”
元春噗嗤一笑,“这些日子难得听您说句笑话。”她把儿子塞进赵之桢的怀里,自己则挽住赵之桢的胳膊,“费大公子落得什么下场了?”
百万亏空,足够费大公子“无官一身轻”地回家了。无怪乎赵之桢如此轻松。
元春听说,却暗自叹了口气:说穿了,大家都知道太子妃她哥纯是狗仗人势……而且费大公子让赵之桢吃过数次暗亏——赵之桢还是皇子,有实权有帝宠的皇子呢。
可就算如此,赵之桢也只能收拾“狗”,而没办法拿他背后的“人”怎么样,至少目前不行。
赵之桢看元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笑问道,“琢磨什么呢?”
元春哪里能有话直说,“天道好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谁知这话恰好勾起了赵之桢另一番愁事,“我是不是看着太好脾气,于是也挺好欺负?”
元春一怔,旋即笑道,“您是好修养。”
赵之桢冷笑一声,“我那位新妻舅使出浑身解数奉承太子,”顿了顿,补了句大实话,“我也是皇子,在他眼里就这么不中用?”
元春默默感慨:她彻底理解为什么前世王爷对皇后始终态度不冷不热了。
赵之桢显然是憋了太久,当着心尖儿也来了回不吐不快,“你姑父深得父皇信任,自从你嫁给我,他偏向我不止一回两回,你哥哥更是直接……来投。”他身边文官太少了,像贾珠这样点了翰林,前途远大的能人可谓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