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诚如今日费家之主太子妃之父所言:微臣有罪,损了太子声望死不足惜,但经此一事朝堂上究竟还有多少人一心向着您,一目了然啊!
而且没了费家人,太子惊觉自己竟没什么人可用了:经过费家持之以恒地排除异己,那些曾经偏向太子的人家早就“沉稳”了下来,比如向他示好的韩家此时也没了动静;而宁府贾珍丁忧期间还惹了官司,可谓自顾不暇……詹事府里倒都是是自己人,可这些人还太年轻,在朝堂上根本没什么分量。
太子在对费家十分失望之余,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向舅家求教了——在此之前难免砸了点案上的东西,譬如镇纸、笔洗之类……想再丢砚台,忽然想起这是父皇给他的。
太子放回砚台,连喝了两盏茶,才算勉强平复下来:跟费家太过亲密,自然冷落了舅舅,但至此之后舅舅还真对他不冷不热……无奈形势比人强,他势必要在费家处置结果出来之前,想出个能让父皇满意,于己损害不大的补救方法。
于是连着三天过去,太子见到父皇也没提起费家一个字,认错悔过更是无从谈起——他在等舅舅的回信。
而在除夕之前,圣上似乎也没了耐心,直接让太子妃之父致仕了,罪名便是私贩盐铁,与民争利——只要不想废掉太子妃,圣上便不能把太子妃的父亲直接丢进大牢里去。
至于费家的其他人,圣上就没那么“手下留情”了。
这几天一直都在看戏的赵之桢也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他父皇什么时候对他这般宽和有耐心过!回府后,赵之桢依旧心绪难平。
偏偏这天元春肚里的“小祖宗”比较老实,见到王爷归来,元春竟是难得的笑脸相迎。
赵之桢只得把心事放在一边,先问道,“有什么好事?”
元春笑道:“石家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