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看好……李潼她爹越想越觉得宁府大爷必定瞧见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反正是凡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好妄动,怎么着也得叫儿子去探探口风才是。
李潼她爹把儿子叫到眼前的时候,霍勉已经回到宁府,贾赦贾政此时都还没回去。
见过老婆,霍勉心情稍微好了点,来到贾珍的书房后他随意地拱了拱手,就自顾自地坐在了贾珍的下手。
贾赦倒还无所谓,贾政却不大自在了:二老爷毕竟是个“讲究人”。只是蓉哥儿展示了他的神异之处,贾政纵然有心教训一下却也没有开口。
然而霍勉却不想饶过他,“二位叔祖父是来问曾叔祖父现身之事吧?我的意思是能不请就不请,不然代价越来越大,两三次之内咱们家都付不起了。二位叔祖父几番书信给曾叔祖父昔日旧部,明里暗里劝说他们偏向东宫……这些曾叔祖父的旧部之中不少人依旧在位,其中又有多少已是圣上心腹,二位长辈心里可有一番计较?”他笑了笑,“我照实说了吧,若非宫中有娘娘庇护,叔祖父们书信劝说又未必有什么效果……”他说到这里就收了声。
贾赦和贾政兄弟脸色一白。
霍勉望向贾珍,这位宁府的掌舵人尚算淡定,不过脸色也很难看……贾珍虽然向东宫交了投名状,但这份投靠并不算多真心,比起贾赦尤其是贾政特别不遗余力连番递送书信之举,就更显冷淡。
估计贾珍此时心里就在反复大骂:猪队友!猪队友!猪队友!
霍勉想了想又丢了颗定心丸出来,“不过也无需太过忧心,二位叔祖父的举动,只会让圣上在东宫与王子腾身上记上一笔。”
荣国府这兄弟俩,圣上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不然元春封妃哪会这么容易?因为圣上笃定就算元春生子,荣国府也无法成为那种让他时刻挂心的外戚。
霍勉真替贾赦与贾政兄弟庆幸:说实在的,身为菜鸡,只要不作死,总会很安全的。
霍勉的言外之意,贾珍完整理解,他又苦笑了一回。
贾赦和贾政在纠结之余就是恼火了。他俩倒不是自视甚高,而是受不得蓉哥儿这么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虽然他俩心里都觉得蓉哥儿说得对。
不过贾赦素来不爱出头,不然在丢官之后怎么会“安于内宅”?贾政总有官威,一个忍不住就拿出教训宝玉的态度来“提醒”一下蓉哥儿,“你虽然学了本事,可也要知道尊卑!”
一听这话,在场之人就知道贾政这回是真气着了,因为这位荣府二老爷平时并没有这么不委婉,可见是无处撒火只能冲着蓉哥儿来了。
霍勉其实挺不理解的:我像是软柿子?他摆了摆手,“若不是在意尊卑,我就不会对叔祖父这样耐心。妻儿造孽,叔祖父也会沾包,再说叔祖父在工部当真两袖清风?”
贾政一噎,再不说话了。
光凭贾政那点子俸禄,连养门客都不够。能在工部为官多年,帐总会算,家中银钱从何而来,尤其是父亲故去后各处孝敬几乎少了八成,贾政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就这一点而言,他还不如贾赦坦荡:荣府大老爷好歹知道自己花用的银钱来路不是特别干净,所以跟着王子腾投靠东宫他会默许,也是想给那些银子寻个厉害的~保~护~伞。
霍勉又笑了,“满京城的勋贵人家也没几个干净的,只不过咱家没有高官,那就得选对靠山。曾叔祖父都明说靠山选错了,不想赶紧调转船头,倒急着冲我发作,”他拱了拱手,“受教了。”而后起身,身形一闪,就没了影。
满屋寂静,隔了好一会儿贾赦才问,“蓉哥儿这是得了什么真传?”国师不过如此吧?
贾珍沉默良久终于说了句实话,“若不是为了家里,蓉哥儿早走了。”
贾政只垂着头,然而细心人就能发现,这位二老爷的手在微微颤抖。
霍勉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见案上摆着封信,他拿起来一瞧,乐了:看吧,我就知道,秦可卿她堂哥可算找上门来了。
开了春,秦可卿堂兄秦峰要从西北回京述职,同样要回京述职的还有……林妹妹她爹。
作者有话要说:荣府在原著里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弱,朝堂上完全没有一点话语权的那种,面对宫里来太监贾家人的反应和贾政应对忠顺王府长史都是明证。
谁的闺女谁知道!潼儿看着和气,实则最是冷心冷意,他就没见闺女对哪家小子另眼相看,怎么这一见之下……态度就不同寻常了呢?再说宁府那位,素日里也是见惯了美人的,怎么就会跟潼儿一见钟情,非得夜间再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