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见识和眼光的不同了:王夫人可以为了宝玉毫不犹豫地除掉贾蓉,如果她有这样的机会的话;元春知道家里出了个才俊,不管生在宁府还是荣府,她都会大力扶持。
贾母心事重重地进宫来,心事重重地出宫去。
祖母告辞后,元春歪在榻上,又恼又愁,眉头一直皱着。
抱琴奉茶上前,元春瞧了这个忠心的丫头好一会儿,才道,“见你爹娘的时候记着让他们荐几个人过来。”总不能没了母亲她就不知道娘家动静了。
抱琴给元春揉起太阳穴,“娘娘放心。”
话说,决心已定的贾珍行事堪称雷厉风行,征求过老爹贾敬的意见后,他便上书自请练兵西南。
圣上见了,批了个准奏,当晚还到元春宫中夸了贾珍有“乃祖之风”:勋贵若都有这等志向,他何须担忧边关不平?
元春一听这话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堂哥此举无比明智,忧的是伯父与父亲只能继续不尴不尬地这么混着日子。因为伯父和父亲一直都指望王子腾能给个肥差,不然伯父不会一直候补,父亲也不会一直待在工部。
如今他们似乎回过味儿来,不再仰仗王子腾,还想跟王子腾划出界线……可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元春的心情宁国府里的贾珍无从得知。却说他得了圣上的批复,在数天之内便从兵部拿到了文书。文书到手,贾珍收拾了一番后启程赴任,妻妾泪眼婆娑恋恋不舍地送至京郊,他却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走了。
从上书到启程,加在一起都不到十天。荣国府那边究竟怎么对待王夫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