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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说:岳父那边本来也不是一派和气啊,只是没遇事儿才看着“天下太平”罢了。最近太子经常跟父皇闲聊,心得不少,“翘了尾巴就揍下去呗。”

太子妃仔细一琢磨,可不是吗:娘家在江南也有不少族人,干脆暗示下二皇子,不用网开一面……说实在的,自家有些尾大不掉了,削掉些毒瘤腐肉,家族才有机会更进一步。不然资源也就是这么多,却要分给这么多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只是闷在京城的忠顺王世子却无奈又有些气愤:费家只捡软柿子捏一捏,算是怎么回事儿!

而史家的报复……压根就没有。史骞可比忠顺王世子更老谋深算:江南可是真正的是非窝,相对而言,北疆还稍微安稳一些呢。

初夏时节,粮草一事还未平息,荣府嫡长孙女儿贾瑗也要出嫁了。

北面还有战事,因此婚事也没怎么大操大办——再说这真不是北静王府和荣府展示力量的时候。父亲和二弟都没能出席,贾瑗小有遗憾。可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这份遗憾也不剩什么了。

她的夫婿水溶的确俊逸不凡,而水溶也是头回凑得够近,真真切切地端详自己的媳妇——贾瑗可是当之无愧的美人,说水溶不满意也必是口是心非。

不过席上祖父身体不适一直硬撑到了宾客散去,水溶还是有些不安,便和贾瑗略略解释了一回,又去探望了祖父北静王。结果这一夜他也没回来:北静王旧疾犯了,作为嫡长孙伺候尽孝自然不在话下。

听说势头不太对,贾瑗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换了头面和衣裳也到祖父那儿守着去了。

心惊胆战了好几天,北静王还是撑了过来。他这一病,连贾代善都亲自过来探望了几回,好在只是有惊无险。

而圣上也不必再到北静王府探病了,自古君入臣门,臣子不死都不行啊。这规矩不仅是尊荣同时也是诅咒……隔了半个月,就是宝钗的大喜之日。

此时贾赦和贾攸都已经离京,而庶子成亲,还是娶继室,贾代善夫妇自然不会到场。因此,水凝带着贾琏过来略坐了坐,便回去了——下回,就是贾琏的亲事,自家的事儿水凝都还没预备妥当呢。

话说,西宁王这位庶子对局势的看法和他的父亲生母都不大一样:西宁王之所以答应太子妃,给次子娶个商人之女,还是希望能借此和费家搭上关系。西宁王府如今在四王八公里处境真不算太好,开国时的人脉到了他这一代,也基本不剩什么了。

而在这位庶子看来,费家以后必定风光,可这几年却是难说了。争斗嘛,总得有个此消彼长的样子。若是一方始终强大,占据着上风,那还斗个什么劲儿?直接认输服软得了。

原来这位颇有独到见解的庶子,他军中的上司正是贾代善的袍泽……耳濡目染之下,只觉得暂且学着荣国公忠君、不争权又不结党的步调才更稳妥。不过他在大婚之后很快就发现,他的媳妇跟他想得也不是一回事儿。

因为宝钗正跟着她的婆婆,也就是西宁王的宠姬一起斗王妃和世子妃呢……虽说宝钗也是逼不得已,但她比起朝廷大局,还是更关心自己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不培养、安插些自己的亲信,这日子可过不安心——后宅阴私可是门大学问。

虽然夫妻纵有分歧,但宝钗容色娇美,又贤惠温婉,也是深为新婚夫婿所宠爱。

枕边风一吹,男人鲜少有不晕头转向的。于是不久之后,薛蟠狠揍了个小富之家出身的公子,被人告官的时候,宝钗瞒着父母,动用了丈夫的名帖,把亲哥哥救了回来。

而这位小公子在强撑了几天之后,最终还是咽了气。

几乎是同时,北静王也在家中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宁府凤姐在听到消息之后,还长叹了一声,“也是嫁过去就守孝……不能早早生下儿子,以后的日子可有得折腾了。”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出了好一会儿的神:北静王这一去,儿孙都要丁忧,能不能趁机给娘家谋个一官半职呢?

☆、第66章

宁府因为将军夫人史氏去世,两个儿子连带着儿媳,贾敷与贾敬两对夫妇都要守孝三年。

看着如今宗室几乎各个“不安于室”,一向又有贤王之名的恭王势头越发不对,贾代化还暗自庆幸:敬儿为母守孝,正好跟这位王爷拉开点距离,也算歪打正着了。

武将出身的贾代化之所以不看好这位王爷,真正的理由只有一条:恭王又不掌兵,再怎么拉拢臣子,也是竹篮打水!

太子心说:岳父那边本来也不是一派和气啊,只是没遇事儿才看着“天下太平”罢了。最近太子经常跟父皇闲聊,心得不少,“翘了尾巴就揍下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