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慕容山庄再度恢复安宁,自家小山谷中的房舍还未建成,而且……谷中发现了熊的踪迹——这还是小雕示警,唐瑛开启扫描之后,发现谷里的确有只公熊,还不是国宝。
于是,黄裳与独孤小哥携手狩猎,而唐瑛自然要带着亲戚孩子们厚着脸皮,跑到慕容山庄暂住:这是记名弟子慕容继听说谷中有熊之后,极力邀请的结果。
慕容继当然知道为何还带着“记名”二字,无非是师父唐瑛还要考一考他的心性——怕收下个阴狠奸诈小人祸害满门呗。
他又不缺钱不缺人更不缺心眼儿,这种时候哪里不懂要好好讨好、孝顺师父?
唐瑛这边也打算给慕容继的伤来个“一劳永逸”,这些日子慕容继像待亲娘似的伺候她,她没能再下狠心,让这个弟子因为治伤而痛得在床上打滚儿。
如今慕容继的小腹到大腿之间溃烂依旧,但味道却再没“顶风熏几里”的威能,而且伤势因为药膏的效果得到了暂时“封禁”,慕容继动不了手但行动自如,这些日子又是补药药膳一起上,弄得他还胖了足足一圈儿。
此时再摸,不,是诊脉,唐瑛欣慰地发现,这便宜徒弟的手感还挺不错。
趁着黄裳与独孤小哥杀熊,兼为自家的“小天地”监工的功夫,唐瑛给慕容继认真疗伤,同时还一边指一边演示,她专心清理一条腿上的溃烂,而另一条伤腿就交给慕容继自己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再说弟子与养子在某种程度上没啥区别,可唐瑛也不想亲手给徒弟诊治男人的“要害”,能让他自己动手才是最好。
五天之后,慕容继让师父“拾掇”了一番的那条腿,大片溃疡已经被新长出的淡粉色~皮~肉取代,而他自己折腾的那一块儿则留了块疤……慕容继亲眼且亲手体会到了差距,但心情还是相当不错:自己的病不止是有治了,还是绝对治好不用怀疑。
十几岁的少年心情愉悦,在庄子里活动手脚的时候,还喜形于色地轻声哼起了小调。
独孤小哥爬着墙头,直接把个包袱丢在表弟脚下,“跑调。”说着,自己扛着四只熊掌跳进院内,“找人炖上。包袱里是给七娘的草药。”嘱咐完,他便直奔净房梳洗去了——几天没洗澡,他都已经嫌弃自己了。
而黄裳归来时,已是满天星辰。他直接摸到七娘身边,打算打过招呼也去涮洗下自身。
慕容山庄最好的客房里,有张大床,黄裳撩开床帐,就见七娘、三个亲儿子加一个养子并排躺着,睡得极香。最让他感慨的景象……就是七娘身边一左一右挤着两个儿子:二娃和小五。
虽然二娃和三娃是对孪生兄弟,但二娃嘴角有颗美人痣,而三娃没有,因此这俩儿子十分容易分辨。
只不过几天不在家,就险些没有自己的位子……黄裳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一个,拎着领子往边上一丢……这两个儿子心眼挺多,性子也更沉静,睁开眼发觉是父亲归来,哼都没哼,调整了下姿势,又睡了过去。大娃和三娃更是半点动静都没,反倒是唐瑛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回来啦。”
提早归来的独孤小哥已经转达了三哥的口信:遇到了故人,要叙一叙旧。
要真是故友,三郎怕是直接请回庄园来做客。唐瑛当即明白丈夫偶遇的定是曾经的……敌人,至于是不是仇人,以及相应的对策,还得等三郎回来再说。
唐瑛打了个哈欠,也不耽误扫一扫丈夫,见他只有点擦伤,便放下心来,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辛苦啦。”
从丈夫刚刚“扔儿子”这个举动——虽然他手下有准,且动作极轻,但“父子是冤家”这话果然没错。想了想,她便又在丈夫肩颈之间蹭了蹭,“去洗洗吧,等你回来睡。”
七娘的温~存~体贴安抚了黄裳疲惫的身心,他用布满了胡渣的下巴戳了戳七娘的脸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媳妇放回床上,自己笑眯眯地去洗漱了。
他冲了凉再回来,果然七娘身边给自己留了很大一块地盘。他欣喜地歇下,可唐瑛却在暗暗感慨:哄老公和哄儿子有时候还真没什么区别。
转天清早,用过早饭,黄裳果然主动和唐瑛说起这几天的经历:他有不少仇家为躲避战乱而到蜀地隐居。
对于慕容家的家臣们来说,少主这个主心骨只要健在,他们就有希望有奔头,肯为少主驱使,将害群之马一一送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