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没有任何联络工具,独自面对三十余名持枪匪徒,在这危机四伏的亚热带丛林中,吴哲觉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袁朗的声音柔和起来,眼中甚至有一些怜悯。
吴哲狠狠的盯着袁朗的眼睛看了半晌,猛得别过头去,眼眶已经发红:“没有为什么,你不会懂。”
“我懂。”那声音很柔软,平和而柔软。
有什么不懂,怎么会不懂,正是因为懂得,才会慈悲,于是越加温柔。
吴哲极缓极缓的转回头,几乎是愤怒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袁朗不言,眼中有破碎的温柔,闪闪而现。
“你现在告诉我,你懂?”
“我怕现在不说,将来就没机会了。”
吴哲牙关紧咬。
“再不说,我怕你会觉得遗憾,现在……”袁朗有少见的慌乱。
“这有什么分别?”吴哲质问。
“我也不知道。”难得的,袁朗露出这种完全不自信的神情。
吴哲闭上眼睛,却又笑了:“好,你成功了,我都听你的。”他闭着眼睛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其实我根本没得选择,对吗?”
我甚至连留下来陪你一起去面对死亡都不行,无论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