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眼睁睁看着它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又走吗!”
袁朗的腮边绷起一条线,牙关咬紧,默然无语。
难耐的沉默逼得人想要发疯,这是绝大的侮辱,生为军人的血性被怒火点燃,又被理智强压下去,胸口闷得像是要爆炸一般。
“队长,烟是什么味道啊?”临近爆点的空气被吴哲奇异的划开,那声音平静而柔和,像是某个阳光午后,轻松的闲聊。
“吴哲!”苏利马怒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
袁朗忽然撑到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扶了耳机,回答道:“有点呛。”
“队长……”苏利马错愕,蓦然回头却发现袁朗的眸光凝定着,黑得奇异。
“哦,说起来,我这辈子还没有抽过烟呢!”吴哲有些遗憾似的:“队长,知道吗,我一直都相信我能和你的名字一起写在军史上,即使只占一个小角落。你说的对,军人的价值是可以用来计算的。古人都求青史留名,或者,也是因为人生的意义,总要靠别人的记忆来证明吧!否则消散了,就消失了,像是不曾存在过,不过,看来……我没这机会了。”
成才终于发现不对,惊道:“吴哲,你要干嘛?”
“兄弟们,请不要为了注定无法改变的现实而难过。”吴哲的声音扬起来,快乐的,炽热的。
“队长……请你记得我!”
一声轻微的爆响,从耳机里传来,袁朗却被那声音打得不自觉偏过头。
“队长……”苏利马一脸迷茫的焦虑:“他,他毁掉了通讯器,他……想干嘛。”
他的队长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沉默,灯光下凝定的侧脸,每一根线条都像是由刀斧削出,犹如雕塑。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过,漫长如生命的演化,迅捷如电子的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