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好奇而来求见,在一见性德之后,就觉得那种肮脏的传言绝不可信。这般人物,任何邪恶的想法,都不忍加诸于他之身。
也有江湖美人,闺阁小姐,闻其名而想方设法来看一看,往往一眼之后,芳心暗许,却又不敢去纠缠性德,只是围着楚然不断打听性德之事。
可怜楚然,面对一群自己平时也颇为向往倾慕的女子,却听她们不停得问另一个男子的事,被迫要带情信,传情讯,简直有点痛不欲生了。
偏偏性德好象完全没看出他的痛苦,照旧与他日夜相随,片刻也不分离。性德对楚然的解释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劫难会在什么时候降临,所以必须找个可以求助的人做伴。
可怜旁人不知究底,见性德如此依恋楚然,暗中,实不知传出多少诡异的猜测来,就连一干江湖之上的名美人,大家大族中掌权的小姐们,也渐渐开始用敌意的眼神看着楚然。
可怜楚然,百口莫辩,心中苦不堪言,却还要站在这里,保持着可悲的微笑,客气地迎宾。
“赵公子到。”迎宾者拖长声音的传唤,让楚然咬咬牙,很想翻白眼。
不止是他,其他在场宾客们,也纷纷露出厌恶,无奈,却又无可耐何的表情。
“楚公子,让你久等了,都怪醉红楼的小红,她太不听话了,就是缠着我不放啊。”随着过份张扬的笑声传来,每个人都感觉到大地隐隐的震动,然后,两江盐运使的独生爱子赵千江,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赵大公子的相貌之诡异,长相之特别,实在是集古今反角之大成,让人见之震惊,望之骇然。
且不论奇胖如猪,特别浪废布料,要进小一点的门户,都无比辛苦的身材,也不论满脸的横肉加肥肉,随着他每走一步路,就拼命跳动,让人见之欲呕,再不论那绿豆般的眼睛,一看到俊男美女,俏婢佳僮就发出恶狼一般的光芒,只凭他长成这样,还永远穿着过份奢华的衣裳,十根手指,每根都戴两个以上的金环玉斑指,全身上下凡佩珠挂玉之处无一幸免,大冷的天,还挥着金光闪闪的折扇,满世界装风流潇洒就让诸人见之落泪,近之欲呕了。
不管是江南首富,还是武林大豪,纵然对他厌憎入骨,却也不得不与他客气招呼。
贩盐之利足以让再自视清高的人,也得堆起笑容和最厌憎的人打交道了。即使以天原楚家的势力也极力交好盐运使,更不能让赵大公子受冷落了。
可是一想起赵千江的来意,楚然就额头青筋暗跳,思之欲呕。
赵千江性情暴虐荒淫。最是好鼓乐,好歌舞,好美人,好俊僮。倚仗权势,欺男霸女之事,竟是数之不尽。而有求于盐运使之人,把美僮佳婢赠其宣淫,更是寻常之事。
很多时候,他只要说一声,王老哥,你家这个丫环很机灵,赵老兄,你这书僮真是聪明听话,啊呀,孙老爷,不好意思,没听清你说什么,我光在想燕玉楼那个花魁跳舞时的娇媚样子去了。
听到这些话的人,自然会知情识趣地替他去做安排。楚家为了在私盐上分一杯羹,这一类的事也没少干。
可是,当楚然听到赵千江笑嘻嘻在耳边说:“楚公子,你这个跟班长得可真是俊俏”时,几乎没冲上来拼命。
要不是管家死命在后头他,楚然自己都不自己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萧公子是我的恩人。”
赵千江难听而刺耳的笑声,张扬地响起来:“楚公子,你就别装了,谁家会把个恩人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谁家公子哥不爱寻个乐子,图个新鲜呢。”
楚然脸色铁青,再看到赵千江那淫秽可憎的眼神一直在性德身上打转,更是心中生怒。
这人怎么敢这样无礼,这样放肆。
多少贵公子,平日里胡作非为,什么翰林风月都爱玩玩闹闹,但一见性德的神韵风采,不管背地里有多少不堪的流言,在性德面前,绝不敢有一丝胡为。
多少名门闺秀,或是冷艳美人,清骄自傲,一见性德,便是连当面说几句,都恐怕是堂突失态。
这个人,竟然还敢说出这般无耻的话,还敢用这样无耻的眼神望着性德。
楚然感性德救命之恩,又被他风华所慑,暗中视他如天人,见赵千江把性德视做下贱之流,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个色鬼暴打一顿。
可是赵千江一句话说完,却是连多客套几句的闲功夫也没有了,直接走到性德面前:“我与楚公子是通家之好,咱们多亲近亲近吧。”
有人因好奇而来求见,在一见性德之后,就觉得那种肮脏的传言绝不可信。这般人物,任何邪恶的想法,都不忍加诸于他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