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是慈父就别装,笑的他满身鸡皮疙瘩,他最讨厌的就是看见这人装温柔了。
黄药师笑的更加迷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他就是知道这人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才会如此的,也算是作为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饭菜的一点小小“报答”吧。
目送着越来越远的轻舟,景云收回了目光回头迈入了似乎永远都不会枯萎的桃花林之中。顿时,身边失去了一个人后安静了太多,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习惯。他果然是个软弱的人啊,总是接受不了习惯之后再失去,哪怕这个人对他而言并非那么必不可少。
深呼吸一口,把那些低落全部丢弃。软弱就软弱呗,都软弱了三辈子了,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人嘛,活在世上总是需要找一些可以依靠的人的,单单靠着自己的话,太冷。
整个桃花岛只剩下一人,景云也依旧还是要坚持学习的,事实上纵使黄药师在也从不会在旁边督促,黄药师的教导方式更倾向于放养,收下了给你一个机会,成龙成虫端看你个人。
日升日落,时间依旧这样不缓不慢的过去,转眼春入秋,离岛三月有余的黄药师回来了,带着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有男有女,该是他寻来的弟子。只是……景云眯着眼看向了从船上下来的除了黄药师之外年龄最大的人——一个腹部微凸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或者是少妇?
“黄药师,你终于连最后一点脸皮都丢掉海里喂鱼了吗?竟然真抢了个媳妇回来。”还直接把人搞大了肚子,太没廉耻了。
回来见到自家大弟子就被讽刺了非但没愤怒还莫名觉得几分怀念的黄药师:“……”
知道自己有个大师兄但不知道自家大师兄竟如此胆大的众师弟师妹:“……”
被抢回的媳妇:“……”
良久,黄药师叹息一声,笑着用碧箫敲了过去,“嘲笑与我,你很开心?”
“这是嘲笑吗?”少年无辜的抬起了眼,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那漆黑的眸子中酝酿出一种奇特的微光,这种微光竟让男人觉得异常的瑰丽,“这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的讥讽和鄙视。”
刹那寂静,时间似在这一瞬间被停止,几个孩子和少女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那个一袭青衫的男子,本以为会等来一场暴风雨,却不料等来的是男子那畅快的笑声。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黄药师也不觉得怎样,只是三月未见,再次听见这种少年独有的嘲讽时内心里竟起了几分喜悦,莫名而真实。上前,伸手在少年恼怒的目光中拍了拍少年的发顶,“三月未见,你还是这般……袖珍啊。”
凸!那意味深长的袖珍二字让景云差点没忍住一巴掌呼过去,就算身处发育期也不可能三个月就肯定得一下子蹿的老高吧?“拿我身高取笑你很有成就感?怎么不说说,三个月过去了,你还是这般破廉耻!”
“破廉耻啊……”和景云朝夕相对了一年多,黄药师自然知道何谓破廉耻了。只是啊,经常被少年这样说着,似乎……不做一些名副其实的事情他太亏了。
所以,长臂一伸,把措手不及的少年捞起,黄药师半点都不觉得这种抱小孩的姿态和他那种孤高骄傲的姿态太过于违合,只是冷冷淡淡对着身后那群人甩下一句“跟上”就抱着人远去了。
正如所有人想着的,这个孩子的确是不一样的,不论原因为何,只有这个孩子才能够让他见了就想笑,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只是看着少年眉眼间的喜怒悲欢,他就忍不住放下心去注意。
“你个老混蛋到底还要不要脸了?你媳妇正看着呢快把我放下去!”有没有搞错?纵使不管前尘他都也已经十三了,这男人竟然给他小孩子抱!
“谁告诉你她是我媳妇的?”
“嗯?”闻言,景云的目光往后探去,在落在那女子身上时得到了女子善意的微笑,柔柔的若撑着伞从江南烟雨中走出的美,令人看了舒服。“这样的美人当你媳妇你还嫌弃?”温柔又不似菟丝花,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女子该知足了。
恶劣的掂了掂手中的少年,黄药师早就习惯了对着少年就是调侃,就如同习惯了少年对他的讥讽,“为师不是怕找了师娘会冷落了你让你难受吗?”
“滚!黄药师你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每天做饭给你吃,终身免费!”一定要荼毒他个够啊魂蛋。
“滚!”不是慈父就别装,笑的他满身鸡皮疙瘩,他最讨厌的就是看见这人装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