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有些干的唇,景云和陆小凤对视了一会儿后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了窗外,焦点落在了远方的天空之上。“陆小鸡,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个几天吗?”
“纵使我不提,你也会去想。你就是这种人,有时候没心没肺的让人咬牙,有时候却比女子还要心思细腻。”与其放任这人一个人去想去烦恼,还不如提出来大家一起参考意见。
“八年了,或许所有心思都淡了。”
“我刚刚就说过,他们从未放弃。”所以别再自欺欺人,若说在一开始可以怀疑那两个人只是弄错了心思,那么八年的时间足够让这些怀疑都烟消云散了,没有人会因为错误的心思而坚持八年。
沉默在室内流转了片刻,景云才重重叹了口气,“陆小凤,我已经决定不娶妻生子了,但我也不喜欢男人。”对男人对女人他都心理阴影了,索性,他男的女的都不要了,和师父他们一起平平静静的多好。
“纵然如此,但你欠了他们的这份情已经还不清了。”
“欠?”疑惑的看向了陆小凤,他不明白,何时他欠下了情债?只因为那两人单方面的心思?
当然不是,若只是单方面的感情,那么没有谁欠谁一说,大家你情我愿的都是自个儿的事,他说的欠,是因为,“你认为,自己在把迷心蛊引到自己体内后,为何只是沉睡?”而非死亡或者成为没有感情没有理智的傀儡?
沉默,再次光顾了这个房间,景云没有动,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的天空。许久许久,久到房内的空气也似乎因为沉默而停滞不动时,景云才开了口,声音悠远的如同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们做了什么?”不是没想过陆小凤说的问题,只是不想去想。经历了几生几死,他觉得生活还是越简单越舒畅,只是啊,若欠下的是用生命做赌注的情,他有如何能够装作懵懂?
看着景云面无表情的侧脸,陆小凤再一次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感情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这样纠缠着无法理清,而他这三个朋友的感情就更加难缠了。
“你该知道的,你师父身上的蛊是严人英下的手。他并非孤儿,当初入你峨眉也并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其他各大掌门身边也都有着这样潜伏着的棋子,暗中窥视着机会种下蛊虫,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失败了。但总的来说,这场耐心等待了十几年的局还是成功的,你师父也因此差点成为傀儡。
但那人在发现你对西门他们的重要性后改变了主意,想让你成为他手中的傀儡,这样就可以一下子牵住了峨眉、万梅山庄和白帝城三方势力,所以你才会收到让你以身替之的那张纸条。但他终是错看了人的感情,你和你师父教导了严人英十几年,严人英对你们产生了真正的感情,所以他暗中提醒你,只是……”
想着另一张纸条,景云苦笑一声把陆小凤没有说话的话接完整了:“只是我没有听从。”
“是啊。”但他也理解,关心则乱,当涉及你放在心口的人时,理智从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守卫军。“后来你代替你师父中了蛊毒,我们束手无策,就在最后关头,在我以为西门他们会疯掉时,严人英自己走了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背叛了那人,也对我们说出了唯一能够解决蛊毒的方法正是杀了幕后那人,从而杀死那人身上的目虫来达到让子蛊死亡的目的。
但那个人,那个幕后之人潜藏的很深,几乎无人能够找到他,除了严人英,严人英是他的儿子,很多潜伏的人都是他和不同女人生的孩子,而严人英,是这些人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所以他给了严人英联络的方式,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的棋子背叛。但严人英却也没有告诉他们地点,而是独身前往,因为他说:他是我爹。
临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严人英留下了几只幼蛊,那不是解药,但却是可以维持你的生命的同生蛊。在最后关头,西门和叶孤城竟同时种入了蛊虫,也救下了你,而严人英也从此没有再出现,只是隔了几天,那些幸存的受害者都奇迹般的清醒了。后来,有人在某个山崖底部看见了许多白骨,其中一具的手骨里面紧紧握着着一枚玉佩,你的师弟他们说,这是你在严人英他们十八岁时赠予他们的成人礼。”
陆小凤的话带来的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久的沉默。其实在他引蛊之时,或者说师父蛊毒发作时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能够接近师父饮食起居的也只有寥寥几人,只是那时太混乱,他一心扑在师父身上没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抿了抿有些干的唇,景云和陆小凤对视了一会儿后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了窗外,焦点落在了远方的天空之上。“陆小鸡,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个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