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木愣愣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已经到见家长的程度了吗?”
急着走的多隆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回头怒瞪箫剑,“你个小贱人思想也忒龌蹉了点,我对大哥可是很纯洁的兄弟情!”言罢,再也不理他人半分,直接拉着伊安往外走,那步子,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伊安倒也没挣脱,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上前的侍卫和奴才,顺着多隆的力道就走了出去。箫剑见此,脸上又浮现了那种装似潇洒看着就像个酒鬼的傻笑,似完全不知道多隆对他的不欢迎一般追了上去。
“恩公你去哪?恩公救命之恩铭刻在心,请容在下予以回报一二,恩公——”
众奴才目送着三人离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木木的。他们这算是……再一次的被他们暂时的主子抛弃了吗?
小林子苦脸,拍大腿哭诉:“这让我怎么像吴公公庆公公他们交代哟。”
小林子苦,前御前侍卫现伊安护卫的赫舍里氏等人更苦,“你还好,也就是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可我们是皇上亲口谕令须护得伊公子安全不容半点闪失,若伊公子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事,那……”
一张张脸皱成了一团团,皇上的雷霆之怒他们真心不想受啊,虽然皇上平常偶尔会因为某些人的仁慈善良而抽一下,但帝王之威还是没有半分缩减的,当真生气的时候那冷气……唉哟那可是万里冰川呐,又冷又硬。
“倒也是。”小林子一听赫舍里的话心情立马转好了,这人嘛就是这样,知道有人比自己更痛苦心情就会得到一种病态般的安慰。用一句话说就是“知道世上还有人比我活的更痛苦,那我就安心了。”,小林子现在虽然说不得安心但倒是不担心了,“不过主子身边有多隆贝子跟着,应该没事。只是那个箫剑……”
赫舍里也是个明白人,一听小林子那说了半截的话就意会了,朝天抱拳道:“小林子公公放心,关于这人我等已经禀告皇上,一切待皇上定夺!”
“那就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硬缠着伊公子,此人肯定意图不轨。”小林子的脸上闪过了怒色,冷声哼道,“还真当我们是瞎的?那么容易就给人混进来的话我们还靠什么吃饭!”
不仅仅是赫舍里,这院中所有奴才表示对于这一点也有深有同感,这个小贱还是什么的把他们当成吃干饭的吗?那种森森假洒脱气息扑面而来,还真当他们看不出?就这点小伎俩还当他们看不出,这小贱是怀疑他们的智商还是怀疑他们的眼力?!不管怀疑他们什么,这都是对他们的职业侮辱,哼,等皇上圣意慢慢削吧!
大街上,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位于天子脚下的京城繁华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隆拉着伊安套近乎,箫剑则是恩公长报恩短的在一旁插花,惹的多隆直皱眉,却是没有和之前一样直接就爆,只是不经意间在眼中滑过冰冷的深思:等回去后就让人查查这人底细,看看他对大哥究竟有何目的,然后才好对症下药。敢对大哥不利?哼,也不问问他多隆答不答应!
心里想着这些,脸上却是半点都不显,依旧是堆着那满满的谄媚和讨好,一个劲的说着他阿玛怎么怎么和蔼好说话他额娘很早之前就想再要个孩子巴拉巴拉的,似天真似单纯,行为举止间漫出如孩童般的稚嫩更是无害到了极点。
“你们几个给爷站住!”
突的,有几个穿着宗人府衙役服的人直指着他们,满脸大爷的叫喊了一声让他们站住。随后就不等他们反应拿着一张纸过来和他们的脸对比了几下,皱眉,把纸翻了过来把正面给他们看,手指在纸上用力点着,粗声粗气的问。
“你们有没有人认识这上面的人?看仔细点,这人可是得罪了我们梁大人的重犯!”
原来那张纸是一幅画,白纸黑墨,勾勒出一人的脸部素描,只是……伊安不自觉的用食指磨蹭着下巴,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副人物画。圆圆扁扁的甩饼脸,粗眉,牛眼,厚唇,酒糟鼻……坚定的摇头,伊安的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说出口的话也是字字句句清晰有力,扔地上都可砸个清脆的回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