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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德芳这么一说,庞籍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说到祈儿这个小王爷他的脑壳子就一阵阵发疼,“你就不能管管他吗?祈儿也有十六了吧?男女之别总该懂了,别整天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

从八岁到十六岁,整整八年的时间,那个小孩竟然还整日里嚷嚷着叔叔爹爹这个称呼不肯换,更甚者一直没忘记那个把他当“后母”的荒谬想法,然后平日里玩的孟不离焦的三个孩子就开始就着这个问题吵,每次都让他哭笑不得。

“你又不是不知道祈儿只肯听你这位叔叔爹爹的话,对于我这位亲爹可是爱理不理的。”

看着赵德芳那故作哀怨的脸,庞籍给予的仅仅是冷冷的一哼:“赵德芳,你和我少说也相识八年了,你和祈儿的相处模式我不敢说十成十的摸透但起码也有七八分了,只要你吩咐的他敢不听?我一直都很怀疑他会这般做是否是你的主意。”这人爱玩的性子他可是知道的,虽然在外看来这人儒雅温和一派正气,但到了他面前就是一完全的无赖了。所以说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令人头疼的一家子?

“你能这么了解我,我真的很高兴。”其实吧,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你说他本来好好的,和世间正常男子一样爱的是温香软玉,要不然也不会有皇上和祈儿了不是?可谁知道上天让他遇上了这人,在祈儿无心的童言童语之下竟真渐渐起了心思。既如此,祈儿也该为此负责为他这个爹爹谋取福利不是?虽然他不求真的能够和这人共度白首,但也想着能够更加的靠近一些,能够时刻感受这人真实的温暖。

“……你这是承认了?”他还以为这人会顾左右而言他然后顺其自然的转移话题,或者直接端个无辜脸给他否认掉,谁曾想这人竟真承认了还承认的如此理所当然,果然,人无脸,天下无敌。

厚颜不厚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个存在可以让他忘却所有的原则,只需要视线相对,天地间就只剩下那一人的盈盈浅笑,再也容不下其他。“说正经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遂了祈儿多年的心愿?”

“……”有那么一瞬间,庞籍内心除了那一排拉长的黑色点点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的目光幽幽,盯着那个笑的一派风雅的男人突然间觉得,他的手痒了。“这就是你的正经事?”为什么每一次和这人说话总会让他产生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呢?

“怎么不正经了?这可事关终身!”说的时候,赵德芳依旧端着一贯的浅笑面色如常,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瞬间被漏掉的呼吸隐隐潜藏着紧绷的期待。

为何会如此在意?为何还会期待?明明早就做好决定,明明一次次的重复着只要这样便好,可是为何还要一遍遍的去说出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话语?控制不住、无法停止,在这个刹那,理智和情感被分割的彻底。理智被关押,情感占取了主导的地位,他无法自禁。他想,之所以一次次的重复告诉自己这样便好,其实正是因为自己从未放弃过心中那一份奢想吧,那些个决定,不过是薄弱到连自己都欺骗不过去的谎言罢了。

这个人,他放不掉。

☆、第 22 章

这个事关终身的话题最终还是在庞籍的白眼之下无疾而终,并非赵德芳那么容易妥协放弃,只是他了解眼前之人一如了解自己那般,他知道,若是逼得太过了会适得其反,他不想把这人吓跑。——有时候,这人的性子决绝的让他咬牙切齿。

尽管对此很头疼但庞籍却并未把赵德芳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在一个没有弯掉的男人心目之中,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情若是不挑明了讲那就是不存在的传说而已,哪里会真往那方面想去?所以在赵德芳停住了这个话题后他就立即把这个话题抛远了,开始琢磨着回京事宜。

本来他来庐州的目的就是解决高丽使节的案子,现在案子已经圆满解决,那么他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再加上飞燕出走一事,庞籍觉得还是早日回去早些了解一下飞燕离家一事为好,去问问惜燕或许还能问出什么来,毕竟都是女儿家,指不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女儿家心事呢。

说回就回,隔日,庞籍就命人准备好车马开始向着京都行驶,比起来时,回去的时候行礼要多上一些,比如:笑的让人寒颤的八贤王一只。

瞪着对面那个笑的刺目的男人,庞籍表示他是真心开始疑惑自己和这男人算是什么关系了。若说是朋友吧,那这人经常以调侃捉弄自己为目的未免太可恶;但若说是敌人吧,饶是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人暗地里的确很保护自己的人生安全,就跟天下所有好友那般帮着自己解决难题。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掩这人的恶劣性子!

被赵德芳这么一说,庞籍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说到祈儿这个小王爷他的脑壳子就一阵阵发疼,“你就不能管管他吗?祈儿也有十六了吧?男女之别总该懂了,别整天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