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并未喝酒,他的面前是一杯清茶,并非不会喝酒,只是比起酒他更喜欢茶,那淡淡的清香在舌尖绽放时能够让他觉得莫名的喜悦,尽管每次都被陆小凤嫌弃淡而无味。
“听说你最近过的很是春风得意。”
花满楼的话让举杯的陆小凤顿住了,脸上的惬意顿时变成了苦哈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花满楼,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眼色了?”
花满楼依旧笑着,语气温和:“我是个瞎子。”这不是自嘲,而是一个调皮的朋友用着调皮的借口来让好友无话可说,花满楼显然很是享受这种时刻。
陆小凤一噎,直愣愣的瞪着花满楼,片刻,终是在花满楼始终如一的笑容中败下阵来。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把脸上的颓败开始跟自己的好友讲讲最近的事情,渐渐的,心中的郁结之气随着倾诉而消失殆尽,临了,陆小凤竟还兴致勃勃了起来。
“花满楼,这次我还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你遇见的奇怪的人还少吗?”自家好友是个很爱跑又爱管闲事的人,见到的人也就多了,其中奇怪的不在少数。
“这个不一样。”说的来了兴致,陆小凤就跟个孩子似得轻轻一跃跳上了椅子蹲着看向花满楼,“他是个男子,很年轻,长得比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动人的女子都要精致三分,孤松他们叫他曲主簿,很怕他。当然,这些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一身衣衫,我敢说你也从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妆扮,那根本已经说不上是衣袍了,而像是几根带子扯着几块布,若是穿在女子身上……”陆小凤忍不住在脑子里勾画出那种场景,竟觉心神大动,随后回神对上花满楼的笑容后又觉得羞愧极了,自己还真成了好色之徒啊。
花满楼倒是没注意到陆小凤此时的想法,他只是在听完后蹙眉沉吟了片刻,尔后开口:“就在你来这里的前半个时辰左右,家里来信了。信中提到三哥经商途径燕北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怪人倒是和你说的人十分相似,不过那人脾气古怪手段狠辣而是擅长使毒,就连三哥见了都忍不住汗湿衣衫。”
谁人不知道江南花家几位公子虽然重商不重武但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胆气过人,能够让花家三哥汗湿衣衫的可见那人的厉害了。“也不知是不是一人,不过,我还真想再见一见那个怪人。”
也不知道该说上天眷顾陆小凤呢还是憎恶他,就在陆小凤说过这句话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如愿了。那时陆小凤也和此时一样在喝酒,喝的正是惬意非常,百花楼就突然闯入了一个人,一个满身凶神恶煞又气息慌乱的大汉。
大汉跌跌撞撞的进来后,不等陆小凤和花满楼说什么就一径冲向了花满楼扼住了花满楼的咽喉,陆小凤挑眉,脸上不见半分担忧,因为他相信花满楼的实力。虽然他从这大汉脚步声中也听得出大汉的武功不错,但是比起花满楼还是差点,所以,花满楼会被抓住并非是大汉功夫了得,而是花满楼不愿出手伤人罢了。
“这位朋友……”
还不等花满楼说完,那个大汉就已经嚷嚷起来了,一双瞪大了的眼更是恶狠狠的瞪向了门外:“你再追着我我就杀了他!”
门外,不见一个人影,却听得见那轻盈的笑声,忽远忽近的诡谲非常,就算是在这大白天里也能把人惊出一声冷汗。“你究竟从什么地方看出我是好人的?为一个陌生人而停手?”一声嗤笑,偏又染上几许说不出的风情,勾的人心尖尖都发颤,有这种笑声的只有一人,这个认知让陆小凤的脸色带上了认真,他竟还不自觉的端正了坐姿,放下酒杯瞅着门口在等待。
也并没让陆小凤失望,不过须臾之间,百花楼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与之前相同的妆扮相同的容颜,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竟靠在一只……那是蟾蜍吧?陆小凤使劲揉了揉眼,发现那青年靠着的的的确确是一只蟾蜍,但比起普通的蟾蜍来讲,这只蟾蜍非但样子、颜色古怪,就连那体积也是非同寻常,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浑身都是那种橘色中透着一丝丝红,没有恶心的疙瘩,脑袋两旁还有类似鱼儿的鳍一般的……唔,耳朵?暂定就是耳朵吧,表示见识浅薄的陆小凤私自下了定义,目光继续观察着那只蟾蜍,那皮肤那色泽,竟让他想到了光滑如玉这个不合宜的词。
尤其那蟾蜍的一双眼,圆溜溜水汪汪的,陆小凤敢用他下半&iddot;身的风流生涯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有哪只蟾蜍身上有这样一双眼睛,简直称得上是可爱了,虽然旁人若是听见他称一只蟾蜍可爱的话会以为他疯了。
花满楼并未喝酒,他的面前是一杯清茶,并非不会喝酒,只是比起酒他更喜欢茶,那淡淡的清香在舌尖绽放时能够让他觉得莫名的喜悦,尽管每次都被陆小凤嫌弃淡而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