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十里问她。
春风摇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摆满各色假装的堂屋,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结婚不但有这样众人瞩目的热闹,还有父亲家暴时的那种疼痛与绝望,与村里的妇人们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
其中很多话她当时听得半懂不懂,但那种下意识的恐惧,却一直延续至今。
吃完酒席要离开的时候,春风遇到了两个熟人,但对方根本没认出她,目不斜视的与她擦肩而过。她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庆幸。等杜十里跟主人家道别出来,便立刻拉着她快步离开。
回去的车上就宽敞了许多,一个人两个座位都有余,春风只好假装自己累了,把头枕在十里肩上,然后听见十里问,“你回去的票买了吗?”
她这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这已经是假期的第五天了,一周的假期,刨开回去路上要花的时间,最迟明天晚上她就该走了。
跟十里相处的时间,就只剩下这二十几个小时。
“我不想走。“她把脸埋在十里的肩窝里,耍赖。
十里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听话,别闹。”
春风有些委屈的抬起脸看她,“你就不会舍不得我吗?”十里低头,才发现她眼圈儿都红了。
“今天的离别是为了明天的相聚嘛。”她随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