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白幡依旧没有拆下来,高高的悬于两旁,在门外站着便能感觉到里面的沉闷与阴森。
莫思妤只将她送到灵堂门口便回去了。
子书幽进去的时候,发现莫鼎天背负双手立在堂前,案上放着两座乌木所制的牌位,乌黑的、冰冷的。
灵堂幽深,细烟缭绕。
“义父?”子书幽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似乎害怕惊醒他。
莫鼎天转过身,见是子书幽,勉力扯上一点笑容道:“是云幽啊,我前阵子还惦记着你怎么还没到庄里,现在是来给爷爷和行一上香么?”
子书幽看着他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束在冠中,却已然全白的发,觉得眼眶瞬间酸涩得厉害,忙别过头去一旁取了三支香点上,可烟反而熏得眼睛更疼了。
莫鼎天弯腰拿了个最厚实的蒲团过来放在子书幽脚下,子书幽忙抬手用力擦了擦眼角,跪了上去。
上香完毕,子书幽心里一直记着莫青璃交代的事,便冲着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道:“那个,义父,我在山下遇见了鬼楼的楼主,她说当夜实属被人陷害,想邀您下山详叙,她……”
莫鼎天摇头,抬手轻轻搭上子书幽的肩,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告诫道:“你如何识得她?她又如何会央你带信?云幽,江湖险恶你莫要被坏人骗了,送了自身性命尚不自知。”
子书幽语塞,第一,当年南清筑带她来的时候只道自己是江南某户人家的小姐,根本不知她是公主;第二,没人知道莫青璃的身份,更枉论只道她和莫青璃其实是堂姐妹关系。这些话解释起来就没个完了,况且也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
怎么才能让义父相信呢?对了,昨日皇姐似乎把详情都说了一遍,当时有谁在场,具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