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下榻在县城最高档的一家酒店,小地方不大,离她姥姥——如果她是真的话——的养老院二十分钟的车程,刘先生给了她一些照片,是他在养老院拍的。
姥姥姓高,很普通的一个老太太,按照年纪来算, 今年应该七十出头,头发已经全白了,老态龙钟,脸上的褶子深得能夹死个把苍蝇。顾砚秋试图在她脸上寻找一点和她妈妈相似的地方, 可惜什么都找不到了。
晚上她和林阅微通了个电话, 林阅微问她在老人家里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准备礼物,顾砚秋便和她聊了聊礼物的事,彼时她手头正摊着高老太太的照片,和她妈妈的照片作着比对。
“你明天要是确定时间的话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林阅微说。
“你不忙吗?”顾砚秋暂时按下照片, 将视线收了回来。
“周日嘛,别人也是要放假的,我在家里钻研剧本,不算太忙。”
“我确定了就告诉你。”
“早点休息。”
“你也是。”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
越靠近事情的真相,顾砚秋以为自己会越紧张,心理压力更大,所以晚上特意捆了两只手,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面对真相没有近乡情怯的感情,而是迫不及待。
刘先生起得够早了,顾砚秋比他还早,两个人吃了早餐,早早地便去了养老院。
手续之前就办过了,刘先生带着顾砚秋见了这里边的一个接待人员,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顾砚秋和对方握了握手:“方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