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个床帘,也只是聊胜于无的安慰。
正琢磨着,就听见一道不太一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侧头望去,就见蒲湘南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电话。
她应该是跟家里打电话,所以说的是方言。陆雁北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他们当地方言本来如此,还是蒲湘南跟父母说话时带上了撒娇的语气,只觉得她每句话的末尾都会拖出一个长长的调子,仿佛唱歌一样的好听。
大概是为了不扰民,她还把声音压得很低,就更有一种回环往复的美感。
虽然听不懂,但这就像听外文歌曲一样,听不懂歌词丝毫不影响你欣赏一首歌。陆雁北躺了下来,安静地听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似乎都跟着淡了。
甚至不记得宿舍什么时候关了灯,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刚放亮,陆雁北就睁开了眼睛。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出来,正要换衣服时,一转头就对上了蒲湘南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早?”对方压着嗓子问她。
陆雁北发现,她即使是说普通话,语调其实也是温柔的,跟谢文楠那种阔嗓门儿截然不同,还带着点南方式普通话的腔调,怎么听怎么可爱。
“习惯了。”陆雁北笑着应了一声,随手脱掉了睡衣。
蒲湘南连忙红着脸转过头去。就像很难习惯北方的澡堂子一样,她也很难习惯陆雁北这种坦荡的态度,好像当众脱衣服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似的。
不过,趁着对方换衣服的当口,她也坐起来,藉着被子的遮掩换好了衣服。
陆雁北说要去晨跑,蒲湘南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事,索性跟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