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二十多年了,他对恩父的事情还心怀芥蒂啊。最近常常回想起......

果然他和医院合不来。

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徐佑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门,突然有点不舒服。

“咳咳——”给脸上冲刷几次冷水,恶心感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红光的问题。啊呀,明明看红土场都那么漂亮,他又不是对所有红色都敏感。

镜中的少年面色不太健康,在水珠的衬映下稍显柔弱。棕黑及耳短发被打理得很整齐,眼中神光清亮。

[害怕吗?]

镜中的那个人没有露怯。

他是不是已经厌倦了一个人的球场?幻想的身影不再足够作为支撑他向上的借口?

他不是在害怕身体上的毁灭。

他在害怕厌倦。道心不稳。

精神的动摇最为恐怖。他的本能在制止,所以做出了选择。

是这样吗?

已经忍受不了了吗?

徐佑去医院公园里逛了几圈,回去时手术已经结束,大家都在无声地欢欣鼓舞。幸村被安置在术后监护室,现在肯定不好打扰。

手术的事情似乎平淡如水地过去了。正常到让徐佑产生是不是没触发规则的错觉。

这算是度过了吗?

三月五号真田带着众人的祝福去看望幸村,回来时给徐佑捎话:“幸村说明天想见见你。”

会不会不合适?才刚刚做完手术,身心不会疲累吗?

徐佑在下午到达医院,幸村笑得很轻松。

现在确实值得高兴。

“佑君生日快乐~”

“谢谢。”徐佑微笑,要来幸村的手机开始鼓捣,“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当然不是。”幸村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有些无力,“有些话......佑君先把门锁了。”

“?”为什么总要锁门?

反锁门回来后,徐佑把传输完毕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我录的曲笛独奏,幸村君闲暇时可以听一听。”幸村手术成功,他很开心,也有些灵感,去音乐会所录制了一段,算作迟来的生日礼物吧。

“佑君的独奏?那我得听得仔细一些了。”

“所以,”徐佑正襟而坐,“想说什么?”

幸村转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关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