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依涵不以为意，笑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这是我该做的！”

亚七皱眉，搞不懂依涵是什么意思。这世间哪有理所应当的害人？

“你跟病号有仇吗？”

依涵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我跟她无冤无仇。”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

“要怨就怨她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

受害者运气不好，这也算是加害者的理由了吗？

亚七：“那你现在是人类还是恶魔？”

“我当然是人类了，你见过像我这样的恶魔吗？”

亚七嫌弃万分，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依涵跟她之前在酒吧里见到的恶魔几乎没什么差别了。但或许那只恶魔给亚七的印象还好点儿。

“你是人类，那你是怎么用那种方式害人的？”

“我虽然不是恶魔，但我与恶魔签订了契约。我需要人类的灵魂献祭给我的恶魔，这样，它才会实现我的愿望。”

亚七皱眉：“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要一直红下去！”依涵的愿望很简单，却也很难实现。如果通过自己的努力无法达到，神明也听不到她的祈愿的话，那就真的只能寄希望于恶魔之上了。

“哦。”亚七淡然点头，冷静道，“那为什么你都这样了，你却依旧不承认你自己是恶魔呢？——你，就是恶魔呀。”

恶魔需要有犄角吗？需要长得跟恶魔一样吗？

依涵一愣，然后又吐开血了。

亚七最严重的时候只吐了几口血，而依涵，却好像要把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吐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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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七这个时候向着依涵走了一步，却感觉后方有什么东西拽住了她。这狭小的空间内突然多出来个什么未知的事物，亚七顿时感觉透心凉。

依涵却对着她笑了，眼瞳中闪现最后的希冀。

亚七突然明白了，此刻从后方拽着她的这个东西，或许就是伊籁口中的“恶魔”，也是与依涵狼狈为奸，行凶作恶的邪恶力量。

依涵擦着嘴角的血，轻蔑地看着亚七。

她的这只恶魔以人类的恐惧为因，从而吞噬人类的灵魂。而唤起人类的恐惧方法，就是复制重现一个人此生最为恐惧的事物。

之前被吞噬灵魂的舞者害怕的都是普通女生害怕的事物，比如蜘蛛、蛇。她倒是要看看，一贯情感淡漠的亚七会害怕什么！

亚七回头，看到了她此生最为恐惧的事物——

她看到一个小孩子，拽着她的短裙，歪着头，对着她笑。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出现在童稚小孩脸上的笑容。因为这个笑容，无论嘴角咧得有多大似乎多开心的样子，都带着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