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洛颤颤巍巍地点头。

第59章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误，安珀继续道：“他力量有限，他只是一个凡人，他能做得了什么？”

“……”

“是用几十年的时光重新修改法律吗？是用几十年的时光颠覆政权吗？还是用剩下的日子像只蝼蚁一般战斗着被人一脚踩死？或者，忘了这样的仇恨？这些，他都能做到吗？”

“……”

“如果对方真的因为法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很好啊，可是那样还不解气。不够的，无论怎么样都不够的。他对她的爱如海深，那么对那个人的恨也是比天高了。那个人该死，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

“可是，他爱的人，还是回不来。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们不像你，可以一次次地降世。这一世没有悟道成功，下一世接着来。”

“……”

亚七听着安珀的话，哑口无言。

她沉入了海中，仿若由此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罩子将海平面以上的所有声音都隔绝了似的。

被飞鸟扶着，亚七憋着气，整个身体飘在海里，看着周遭的一切，又一次感慨着栖海城这里的水真的是太蓝了。

之前的蓝，停留在自己的眼里，现在，自己却融入到了这样的蓝色里。

海面下的世界清澈无比，清澈到仿若透明，似乎真的是神话传说中讲的那般，这里是被神佑骑士净化过的乐土。

同时，她也诧异着自己的憋气功力，好像自己在海面下已经停留了许久，这才感觉到有些呼吸不畅，想要浮到水面上似的。

她一只手伸后，想要拍着身后的飞鸟，告诉她自己憋不下去了，想要浮到水面上。

可是她向后伸去，却摸不到飞鸟，甚至什么都摸不到。

可她的背上却好似突然之间压着一座大山，怎么向上飘都飘不上去，明明一米八都不到的水深，她却出不去，更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要溺死她似的！

两人在公寓里的时候已经睡到一起了，但如果第二天有什么工作内容的话，为了两人睡眠的质量问题都会分床睡。

亚七的睡眠状态很是糟糕，经常被噩梦惊醒。据安珀说她的睡眠状况很好，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般都是看着亚七睡着了，然后在黑夜之中注视着亚七的睡颜，然后过了很久她才会睡的。

现在，安珀睡得很踏实。

亚七也盯着安珀发呆，像很多个夜晚里安珀所做的那样。

曾经，这个人是她的噩梦。

可现在，这个人却是她触手可及的美梦，那么真实。

然后亚七上前，一脚把她的安珀·触手可及·美梦·辰星踹醒了。

最恐惧，也是最痛苦，因为不愿意再一次经历那样的痛苦。

安珀自觉当日若不是听到了亚七的歌声，被亚七的歌声唤醒，她都不一定能很快地从那样的幻象之中出来，那亚七这样的弱鸡人类若是恢复了记忆，岂不是更会陷在痛苦之中深深不能自拔然后直接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