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没应答,抬起爪子又放下,认真地比对了很久,这孽障的思绪太跳脱,又不太会说人话,显得神叨叨的,她耷拉着尾巴,直至吃完下桌都还沉浸在失落之中,不时看自己的前后爪,不时看尾巴,再皱巴着小脸瞅向沐青,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问了几句问不出缘由,沐青拿着没办法,便由着她沉思了,只是在就寝之前,不经意间听到这孽障有些懊恼地小声说:“阿姝是妖啊……”
沐青不由得抬眼望去,却见那孽障将自己卷巴卷巴,彻底卷成了一个球,折腾个没完没了。
怪异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第二日清早,白姝竟然比沐青先醒,她先在床上直挺挺躺尸一刻钟,接着起来把灯点燃,摸索一阵又回到床上。
沐青是被这孽障扰醒的,一睁眼就瞧见对方光。溜溜地跪坐在旁边,床上的衣裳摆得到处都是,白的灰的都有,还有沐青的亵衣。白姝俨然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之前穿惯了沐青的衣服,于是随便抓几件就往身上招呼。
见这孽障把自己的亵衣穿身上,沐青神情一滞,赶紧起来阻止。
“穿错了,不是这个。”
白姝止住动作,不解地低头看看手中的衣袍。在昆山上沐青教过好几次,她当时还是会穿的,如今又忘得一干二净,中衣外衣不分,套在身上就完事,衣袍松垮垮挂在胳膊上没合拢,露出光滑细腻的双肩与半截软腰。
不够明亮的昏沉灯火照着,压抑的暗黄盈满整个房间,在白姝身上镀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犹疑半晌,放下乱糟糟的衣裳,朝沐青那里挪了些。
衣袍没拢紧,动作稍微大点就彻底松垮开,亵衣过于小巧,遮挡不住内里的风情,隐约能瞧见些不该看的。沐青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无奈道:“先把外衣披着,别乱动了。”
白姝没听进去,再往这里挪,都快把她抵住。
“不会,”这孽障半点不迟疑地说,“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