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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场记喊完镜头就落在了唐意秋身上。

此时的唐意秋就坐在画架前,她低着头在调色,可是她显得很没有耐心,就将画笔拿了起来在画布上用力使了两笔,力道很大,不像是认真画画,好像是在用刀子捅什么东西。

唐意秋本人会画画,每次拍戏要用道具或者需要到画画的情节都是唐意秋亲身上阵。

不管是时欢演的季语安,还是时欢她自己,她们都很喜欢看唐意秋画画。

她画画的时候很安静,好像什么都不会打扰到她,又很认真,每一笔都很温柔,那一瞬间,时欢就好像变成了她的画,在被她认真对待。

也不知道是画到了什么,唐意秋的情绪从暴怒难控到逐渐平息,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到收笔要重新上色的时候。她背抵着椅子,按了按眉心。

烟盒里还有留着半根烟,唐意秋将它点燃夹在指尖,每次到要熄灭的时候,她才会吸一口,好几次抖落烟灰都险些烫到她。

星火烧到烟蒂,最后那一点被压在调色盘里,唐意秋沾着颜料,把画上最后一处收尾。

她习惯性地朝着窗外看去,对面的房子再没有亮起光,住在那里的人搬走了,就在今天。

最开始她没有发觉,只是觉得烦躁,理不清头绪,再后来开始焦灼。那几天季家一直在收拾东西,晾晾晒晒的,像是新春之后最普通的打扫步骤,可是总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直到季家父母把晾晒好的东西收进箱子抬上车的时候,秦知言才猛然反应过来,她们是在搬家。她想去追回季语安,但是季语安再没出现。

唐意秋再朝着那熟悉的方向看去,仿佛间出了幻觉,季家大门口蹲着一个人,她梳着好看的丸子头,动作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再偷看她画画。

她想看的再清楚一点,本身的克制又制住了她的动作,唐意秋伸手去拉窗帘,带动了画架上的画,就那么巧合,让窗外的人看到画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