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小二则摸了摸脑袋,偷偷打量柳罗衣,心道这人是何等人物,能让堂堂公主为她拉椅子?

“愣着干什么?”尉迟离抬眼看他。

那小二急忙将身子折了个角,转身就跑。

尉迟离撩袍坐在柳罗衣对面,这才凑上前问:“怎么样,气消了吗?”

柳罗衣看着她,总觉得她这样的神情很有趣,像是期待得到答案,又似乎胸有成竹。

“一半。”柳罗衣说。

“才一半啊。”尉迟离翘着嘴,将脸放在了桌子上。

柳罗衣忍住笑意,故意板着脸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容我任性刁蛮,如今便不算做数了?”

“那当然是算数的。”尉迟离连忙坐正了身体,“这不过是个小补偿,待到晚上,还有别的。”

她们这边聊得开心,另一边却气氛低沉。

温琼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竹筷戳着面前的菜,神情十分愤恨:“怎么又遇见那个柳罗衣了,简直阴魂不散。”

“谁让你非要来沁春楼呢,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来的自然都是这些个公子小姐的,不看她们便是了。”秋无锦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菜。

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了尉迟离。

“四皇子他们怎么还不来,说好了午时见面,人又不知道去哪了。”温琼继续戳。

一旁的女子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手里的筷子拿走,说:“我看,四皇子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虽说当初你爹和皇上商议着要将你许配给四皇子,但瞧这两年,四皇子何时对你有过好脸色?我看,就你一人痴心不改。”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无意,可我又能如何。明明我同他才是门当户对,他却整日就知道围着柳罗衣转。”温琼将筷子一扔。

“既然都无人记得此事,你便也当做忘记算了,何况四皇子虽然相貌堂堂,人也不错,但根本无心朝政,本就难以托付终身。”那女子又道。

“我又不是因为他是皇子才倾心于他,无心朝政正好,他是太子殿下胞弟,往后做个闲散王爷,同我一道赏花逗鸟,那才是神仙日子。”温琼摇头晃脑地说。

“行了你们,莫要妄议这些。”秋无锦出声制止。

“你还说,方才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大打出手,将我们都吓得要命,你若是再这般,以后可就真嫁不出去了!”那女子又转过身来,责怪秋无锦。

秋无锦敷衍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服气,她身为堂堂关南候的女儿,路见不平就应该拔刀相助。

于是又出言辩解:“那两个登徒子趁着花城节出来轻薄女子,实在可恨,我若是不出手将他们扭送到衙门,不知道要坑害多少无辜女子。”

“知道你秋大小姐嫉恶如仇,但你好歹是个女子,也早已及笄,也该学着温婉贤良些,不然以后婚事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