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忽而,她头也不抬地问:“小娘子,我跟村里的男子,哪儿不一样?”

秦浈的目光重新凝聚在她的身上,却见她缓缓抬头,眼神充满了求知欲。秦浈稍加思索,道:“你比较特别。”

“哪儿特别?”唐斯羡当真有些好奇,难道是她的行为举止跟男子相差甚远,露出端倪了?

“特别大胆,特别厚脸皮,也特别奸诈。”

唐斯羡:“……”

为什么这种回答有种土味情话的画风?如果把那些贬义词换成赞美的词那就动听多了。

虽然她不清楚秦浈是否说了真话,可她还是松了口气——她真怕自己看走了眼,看不出秦浈喜欢她。

如今看来,她没看走眼,这小姑娘的心比锅底的灰还黑,那怕表现得娇羞,也可能是假装的。

秦阮伦偶尔出来瞧一眼,见二人的坐姿都未曾变动,于是又回房读书去。唐斯羡看了他一眼,将所有的文书、书册收拾好,问:“你大哥准备何时启程进京?”

“再过几日吧!”

“走的水路?”

秦浈反问:“为何忽然这般关心家兄?”

“我只是想提醒他,饶州与歙州交界的山里有盗贼流窜,他若是进京,能避开那里便避开那里吧!”

“多谢提醒,我会告知他的。”

唐斯羡离去后,秦浈便将她的话转述给了秦阮伦。她不想在吃饭时说,担心秦雩与苏氏知道路上不太平后会胡思乱想。

秦阮伦仔细追问:“唐家哥儿是如何知道的?可说具体是在哪一带?”

“这个倒是没说,她们姐弟二人是从歙州回来的,想必途径那儿时有所遭遇……有所耳闻,故而才特意告诫大哥的吧!”

“我知道了。”秦阮伦皱着眉头道。

原本他的同窗晕船又怕水,还想改走陆路,先到苏杭再走水路。如果唐斯羡说的是真的,那陆路是不能走了。

——

唐斯羡帮秦天处理了一段时间的文书后,趁机向他打听那口池塘的情况。秦天道:“那是公家的水塘,虽说不属于任何一家,可也是蓄水供大家浇灌田地所用,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那个池塘倒不是人工挖掘的,而是天然的小湖泊,后来官府填湖造田,才从一个接通各水系的淡水湖缩小为如今半亩大小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