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梁北望插话:“爹,依我看梁捷被打也是他活该!他得罪那么多人,还打着梁家的旗号做坏事,坏我们梁家的名声。别说那些他得罪的人了,我都想打他。”
“二郎君,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乡里谁不知道梁捷是梁家的人?他们哪怕记恨梁捷,肯定也不敢动手,只有这个外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动手!”梁家內知忙道。
“你觉得这个理由有人信吗?”梁北望嗤笑,“哦,有,我大哥。”
“够了!”梁世河喝道,“现在是我在问话,你们吵什么?”
梁家內知顿时噤声,梁北望也不说话了。
梁世河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锐利地盯着唐斯羡,以及那些聚拢过来的村民。
他高声道:“梁捷做的那些事情,我们梁家自会处置他,但是,他始终是梁家的人,有人动他,便是在挑衅梁家。我不管是谁打了他,这一次就算了。若是还有下一次,梁家可不会这么轻易地作罢!”
唐斯羡眉头一挑,不予任何回应。
这时,秦天匆匆赶来,挤开人群笑问:“谁在挑衅梁家?谁这么大胆啊?不知道梁家背后是梁干事吗?”
他看见梁世河,脸上笑容更甚,“梁大官人,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到我家里坐一下?”
梁世河似乎并不想见到他,不过还是往脸上堆了笑容,与秦天虚与委蛇了起来。
唐斯羡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秦浈。在几米开外的树下,秦浈坐那儿,安静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整个人从容又安适。
她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悄悄退出包围圈,她找到秦浈:“里正跟梁家有仇?”
秦浈微微一笑:“谈不上有仇。你该知道里正这乡役一年轮充一次,皆由一等户轮充,若无一等户,则由二等户轮充。梁家本来便是一等户,只是有办法,每次都躲了过去。这时间一久,秦家轮充里正的次数便多了。他心里难免对梁家有怨气。”
“难怪今天来得这么积极。”唐斯羡偷偷嘀咕。
她可是知道秦家每次当里正时都在亏损的,本来村子里的一等户便不多:梁家算一户,眷长家算一户,秦天家也算一户。梁家想尽办法避免轮充乡役,那这个乡役便会落到眷长与秦天头上。
本来秦天当一次里正能缓一两年的,结果只能缓一年,如果眷长依旧轮任眷长,那他连缓一年的机会都没有。
“那梁干事是谁?”
“坑冶司的干办公事,人称干事。”
唐斯羡没问坑冶司是干什么的。
梁北望也退出了人群朝唐斯羡走来,他看了看秦浈,没理会她,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斯羡,道:“捕鱼的,告诉你一件事。”
唐斯羡对给她下马威的梁家人并无什么好感,冷淡地道:“说。”
梁北望道:“以后梁家蚕房归我管了。”
唐斯羡结合刚才梁世河说的话,大概明白了梁家发现了梁捷背后借梁家的势做的那些腌臜事,然后决定撸了他,再由这二郎君顶上。只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二郎君是被发配边疆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