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峥不敢回家,只好跑到瓦舍躲着。本来他带两个手下过去是为了威慑唐妁,却不曾想他们一听说唐斯羡是官,便吓得不敢动弹。
“两个废物!”高哲峥恨恨地骂道。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 有些茫然无措。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我请个郎中过来!”高哲峥大吼,然而这一用力, 浑身又开始隐隐作痛,“痛、痛、痛, 唐思先那小子真敢下手, 真的是目无尊长!”
说到这里, 他开始心虚,心想唐斯羡会对他动手,莫非是知晓了他当年所做之事?可他当年也是走投无路了, 才卖妻的,这种事情在发生了大的天灾人祸时常有发生,世人也不会怎么谴责他,唐斯羡又有何理由恨他?
一个手下忙不迭地去请来郎中给他看治,这时另一个手下也匆匆跑进来禀报:“东家,唐家来人了。”
高哲峥闻言,大怒:“来得正好,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
他扭头对郎中道:“快些治好我,不管多少钱,你只管开药去!”
郎中唯唯诺诺地应了声,退了出去。
唐思海与唐才毓被人引进了门,他们看见高哲峥半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模样,脸上还挂了彩,虽然心中对他的遭遇一点都不意外,但脸上仍装出诧异的神情。
唐思海问:“世叔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可严重?”
“哼!你好意思问!”高哲峥怒视他,将他被唐斯羡揍了的事情说出,末了怨愤道,“若不是你含糊其辞,没有老实告诉我那唐思先这般不好惹,我怎会吃这苦头!”
唐思海皱着脸:“我也没想到那唐斯羡竟这般目无尊长!”
高哲峥冷哼:“我本以为唐氏软弱可以威吓,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她的骨头倒是硬了不少。”
唐思海想,这坏坯子并不知道唐妁以前哪里是软弱,只是心思不在他的身上,对他的决定懒得辩驳罢了。
“世叔,说到底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能与她再续前缘,你便有一个当官的侄子当靠山了。还有,她的食肆生意十分红火,日进斗金,你们若能破镜重圆,那些便都是你的了,你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高哲峥当初就是被这两人的话引诱了,他如今虽然开了家瓦舍,可已经彻底沦为了商户。士农工商,商户再最底下,他要想过以前那么风光恣意的生活,还是得找个大靠山。
不过他也不笨,知道自己或许被利用了。
他不悦地问:“你们是不是想利用我来给唐思先添堵?我可听说你祖父最近在唐家的日子不好过,唐家的老人都不站他那边了,还犯了什么过错被揭发了来着?”
他对唐家的事情了解得不多,还是唐才毓、唐思海找上门后,他才稍微去打听一下的。
“怎么会呢?”唐思海道,“我们唐家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劝唐斯羡回唐家。而他的性子有些桀骜不驯,连亲伯父的话都不怎么听,却偏偏很听他姑母的话。所以若能从他姑母那儿下手,届时他回了唐家,那就是大好事一件呀!正因如此,才需要世叔帮忙。”
高哲峥将信将疑,只是仍旧有些愁眉不展:“可唐氏不原谅我,我又如何下手?看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