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声音越来越小,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白颂手背蹭了蹭眼角,携掉眼泪,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些。

她满是戒备地盯着黑袍怪人,紧紧抿着唇。

怎么?不敢承认?你害怕吗?

白颂,你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我那么爱你,即便拼了命也要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你就是这么回馈我的?

你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一步一步将我闭上绝境的?

白颂,你到底有没有心?

怎么,我死了,你的威胁不存在了,危机解除了,所以你开始黄鼠狼给鸡拜年地心怀愧疚了?

你掉的是鳄鱼的眼泪吗?

还是说,你在这支异能小队过的并不好,所以怀念我活着时拼命保护你,不让你吃苦受累,遇到半分危险的日子了吗?

可是,晚了!

白颂,你已经亲手把那个傻乎乎一心只知道爱你的女人杀死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来找你复仇的,厉鬼!

阮阮咧了咧嘴叫,露出猩红的舌尖,搭配着她覆盖着整张脸的黑布,异常可怖。

白颂哆嗦了一下,死死咬着下唇瓣,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寻找逃跑的合适机会。

黑袍怪人一把拽住白颂的手腕,就把她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虽然做好了会被阮阮报复的准备,但白颂还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突然和粗暴。毕竟她是和阮阮一起长大的,阮阮性格温柔体贴,尤其是对她,半点重话都没说过。末世后在别人都在为食物和未来发愁和迷茫的时候,阮阮就已经规划了自己的未来,而每一项活动里白颂都占据着不可取代的重要位子。

阮阮对她,是真的好。

不要命的好。

而现在,白颂明知道这个人是阮阮,但对上她无情冷酷的眸子,她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眼神露出惶恐的神色,似乎真的没认出她是阮阮,而认为她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黑袍怪人拽着她的手腕,拎小鸡似的把她提起来。

白颂毫无反抗的能力,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半边身子都快裂开了,疼的五官狰狞,眼神痛苦,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

但黑袍怪人眼神冰冷,不仅没有丝毫怜惜,甚至还十分欣赏她的狼狈。

歪着脑袋仔细观赏了一会,评价道:“你哭起来确实挺好看,你在床上也是这么哭的吗?所以他们都苍蝇似的盯着你?”

刚才被扼住脖子,这会又被几乎要被扯成两半,白颂身体上难受极了,但更难受的还是这人所说的羞辱的话和轻蔑嘲弄的眼神,她身子微微颤抖,眼神复杂地看着黑袍怪人。

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甚至还因为要控制自己不说初出来,紧紧抿住了唇。

黑袍怪人伸手抚摸了一下白颂的脸。

粗糙的手套磨得脸上的皮肤很快就红了,甚至带起一阵钝痛。

黑袍怪人发出嚯嚯嚯风箱一般的笑声:“你跟了我吧,跟了我起码就不用陪那么多男人睡了?你也不想哪天被弄死在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