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惠坐着都很艰难,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肚皮上,另一只手撑着床榻,脚边做了两个小宫女,一边一个为她捶腿,侧面还站了一个,正在给她剥松子吃。

“什么味道?!”白雅惠啪的一声打在了小宫女的手上,“长没长眼,一股子油捻子味,都坏了还喂给我吃?”

小宫女疼的急忙缩回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手背上一道殷红的血液涌出,浸湿了她粉色的宫装。

原来白雅惠手上拿了一根金钗,她刚才拍的拿一下其实是用金钗狠狠扎了宫女一下,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徐很,难怪都疼哭了。

白雅惠瞄见白颂都已经到面前了,面色微变:“怎么回事,怎么没人通传?”

“是我不叫她们通传的,聒噪得跟乌鸦似的,吵得人脑壳疼。”白颂找了个位子,直接就坐下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装,从进门到现在,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白雅惠。

明明说的是通传的下人,可白雅惠听着却像是在讽刺刚才叫骂的她,一时间都被她气懵了,随即浑身颤抖。

这个贱人,现在有了皇上做靠山,竟然敢跟她顶嘴了。

白雅惠眸子里闪过怒火,当下就想掏出铃铛,往死里折磨白颂。

只是现在不方便,在心里暗暗咒骂了白颂数十遍,发誓今后有机会一定要让白颂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跟自己求饶,这才勉强顺了气。

她行动不便,依旧坐着,抬手直指着白颂,脸色憋得通红:“你放肆,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本宫?”白颂轻飘飘看他一眼,眼底满满都是讽刺,这公主真的是被白国国主捧杀的不知所谓了,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看清楚形势。

若是寻常人,怀孕了这么久也没见到皇上,指不定就猜到自己要被去母留子了,不想着法子自救也安安定定不敢作妖。

而白雅惠,心态好的惊人,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在宫里作威作福,也是蠢而不自知。

这样的人,白颂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跟她斗法,还真是没劲。

白颂撇着嘴,摇头道:“白雅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萧澜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你还咂摸不出味吗?”

白颂起身,走到白雅惠面前,居高临下,眼神轻蔑地看她:“萧澜留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想逼迫你们对她下手,她好找一个理由,除掉你们罢了。”

“你胡说!”白雅惠智商有限,根本没弄明白白颂在说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反驳。但她不是无知,时间长了,她当然知道萧澜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但她不愿相信。

毕竟在后宫,没有皇帝的宠爱,她们什么都不算。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那些不被父皇所喜爱的女子或者虽然喜欢但没有那么喜欢的女人,是怎么被母亲一点点逼死或者直接下毒而死的,她不接受自己也将要面对那样的人生。

她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而白颂,此刻却将她辛苦掩藏的丑陋和腐朽一股脑全翻了出来,白雅惠恼羞成怒,扬起手拿着金钗就要扎白颂。

那正在捶腿的两个宫女哪敢让她伤到白颂半分,又不敢拦住白雅惠,只能慌乱用自己去挡。

白颂猛地抬手,“怕——”的一声,重重地扇了白雅惠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