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薄薄的冷汗覆上后背， 听着女人嘶哑的声音，乔荔这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真正的叶含愿应该是这个世界里面的人，对她原本的姓名不可能知道的。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鬼怪居然能够得知她真正的姓名， 但此时的乔荔已经是来不及再思索， 忙不迭地抬起脚来。

“咔嚓——”

密匝匝的钢牙只咬到了一团空气，女人的桀桀怪笑再度传来，声音之大宛如要把人的耳膜撕裂。脚底下的光滑瓷砖变成了一圈圈的涔涔涟漪， 荡漾起的却是满地的刺鼻血腥。

洗手间里的蹲式马桶开始往外冒血，原本还算干燥的环境顷刻间汇聚成了小小一顷海洋。如河血流很快漫上她的脚踝和小腿，黏腻中也有数条小鱼一样的东西在游来窜去， 黑暗中的乔荔摸索不到， 只能感觉小腿上的皮肤在被细密牙齿啃噬。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声音响彻整个洗手间，她疼得冷汗直冒，但好在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鱼体型很小，哪怕在竭力啃咬也只不过是让她受点皮外伤而已。而血水里漂浮着的一副钢牙却是极为致命，只要一口下去， 估计正常人得直接趴下。

“滚开！”

她奋力搅动起血水， 腥臭的味道灌入鼻腔，呛得人几欲作呕。洗手间里面的光线黑的很不正常， 窗外的黯淡月色被遮蔽得干干净净， 人眼的可视范围也如同被笼罩上一层黑色纱布，只能模糊看个大概。

刚才被暂且赶走的食人鱼又一次地围拢过来，同时钢牙的咔嚓声也是逐渐逼近。乔荔本来是想要竭尽全力朝厕所门边去，结果在过浓的暗色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随手就朝其他的地方摸索去。好不容易踩到了台阶连忙踏上，堪堪避过钢牙的再度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