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隶扣着他的后颈用力向下一压,推进了后座。
王警官掏出证件,蹲**与窦天骁平视,“小朋友,我们是警察,现在要借你的爸爸帮我们一个忙,好不好?”
窦天骁原本戒备的目光几乎在刹那间转换成了崇拜,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豆大的雨滴像是机关枪一样砸落在了人们的头顶,凑热闹的街坊领居和商家这才如鸟兽散,纷纷跑回周围商铺的屋檐之下躲雨,边跑边喊,“下雨啦,下雨啦……”
窦广茂看到了同样被铐在车内的李随后顿时面如死灰,回身向老师投以一个祈求的目光,“麻烦老师,帮我送送孩子回家。”
“好的好的……”不明所以的老师连连点头,一边手足无措地搂住了窦天骁瘦弱的肩膀,一手撑起了伞。
还不够老师大腿高的男孩呆呆地望着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尾,却看不清爸爸的脸。
看它在暴雨中的冲刷中一点一点地缩小,变得模糊起来,最终驶离了自己的视野范围。
马路上那几个被摔扁碾压的番薯依旧冒着香甜的热气。
窦天骁对爸爸最深的印象就停留在了幼年这个兵荒马乱中裹挟着香甜之气的傍晚。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这个世界的是非对错,公平与否,都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他不是全宇宙的中心,老爸自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