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广茂就拎着两个巨大的塑料袋,走出了这个住了一年多的,曾经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
当天晚上外公推门进房,委婉地向他说明了这件事情,“你爸跟我说,他搬走了,以后过年的时候回来看看我们。”
“哦。”窦天骁点了点头。
“你还有别的想问问的吗?”外公抚着他的肩膀。
窦天骁摇了摇头,摊开了一本练习册,没再多说什么。
说实话,老爸的离开与否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在外公收拾掉客厅沙发上那床铺盖时,他也没觉得悲伤或不舍,甚至还有点庆幸。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好像有超乎于常人的冷漠。
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至于那笔钱,窦天骁是在开学后才发现的,底下压了一张纸条,是老爸丑陋的字迹。
“骁:老爸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也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甚至还有些讨厌我。我也不知道跟你说些什么好,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夏天少吃点冰棍——爸爸。”
窦天骁自以为刀枪不入的心脏因为最后的一句关心猛烈跳动了几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所有的情感都是需要陪伴和理解去加深巩固的,而他们父子俩之间,就恰恰缺少了这两样东西。
对于窦天骁来说,这样的父爱很廉价,他不需要。他把纸条撕毁后扔进了垃圾桶,又用那笔钱,给小土买了不少零食。
一直到他念初一的那个寒假,“窦广茂”这三个字才又以一个猝不及防的方式冲撞进他的世界里。
那天刚好是大年初一,一家人聚在一起大扫除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