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这点小事儿算什么。”江晴把干净的碗筷递给舅舅,“涛哥你要坚强一点,别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要放宽心,多想想孩子们,想想开心的事情,心情好了,身体状态就好了,对治疗也有帮助。”
“噢哟,他心宽得跟海一样,每天都是他在安慰我。”舅妈搬了张椅子过去。
江晴:“那就好,这个病靠的就是毅力,癌症病人康复的也有不少呢,要积极治疗——哎,这里头还有醋包和酱油包,小豆子你吃哪个?我给你倒点儿?”
“醋的吧。”窦天骁把碗递了过去。
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鲜花和好几个果篮,窗台上也摆上了几株绿植,这间冷冷清清的病房因为江妈妈他们的造访有了一丝人气儿。
舅妈摸了摸舅舅脖子里的肿块,“疼不疼?吃了药有没有好点?”
“还是有点疼。”舅舅的声音沙哑,吃东西的速度慢得像蜗牛,看起来是没有胃口而硬塞下去。
窦天骁一边吃着饺子,还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两滴眼泪。
才不过在病房里躺了两天,舅舅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憔悴了许多,医院的病床就好像是不断吸取元气精魄的恶魔,一点一点地吸食掉了舅舅充沛的精力。
窦天骁又想起了刚才电梯外边的那个老爷爷。
饭碗里的饺子还是热的,但很多人的心恐怕已经凉了。
他走到走廊坐下没多久,头上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他吸了吸鼻子,仰头对上江燃微微上翘着的唇角。
“哭包。”江燃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舅舅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