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衣服扔到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卷干净的纱布搁在床上,然后用剪刀剪开了身上的那个死结。
纱布和翻开的皮肉黏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疼得他冷汗直冒,指尖都在发抖。
他闭上眼睛使劲提了口气,一下子把纱布全部撕了下来,那一刹那间的同感就犹如那把刀在他身上重新划过一样。
窦天骁单手撑住了床沿,咬牙忍着。
小腹的伤口有他的中指那么长,从侧腰向中间划过去,只是角度偏了一点,刀口就往下拉了,医生简单地替他缝了四针。
呼吸的时候牵连着紧绷的皮肤。
很疼。
虽说小时候经常被欺负,但被家人和江燃保护得很好,第一次受这种皮开肉绽的伤,感觉像是在做梦。
包括今晚上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不对,这个梦应该再延长一些,从医生诊断出舅舅的病时,就像是一场梦。
要真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他给自己裹上了七八层纱布,确定不会再往外渗血之后,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衣。
羽绒服的内袋里有两万八,两千块被给他缝合伤口的黑医生给拿去了。
没办法,当时那个情况,要不赶紧处理伤口他都觉得自己熬不过今晚。
他的对手比他更惨,输了比赛不说,还赔了一大笔医药费。
华而不实的肌肉没有耐力,后期基本上是挨揍的份。
窦天骁手软,到最后还是控制着力度,只是把对方揍骨裂,估计修养一阵就好了。
拳赛是赢了,但这两万多该怎么给家里是个问题。
这么一大笔钱出现在他的口袋里,怎么都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