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躺医院太久没活动,忽然走这么多路,腿好酸啊。”窦天骁在一处没人的小亭子里四仰八叉地瘫着。
江燃没吱声,先是拎起他的两条腿放到地上,然后把座位擦得干干净净,再接着拎起那两条腿,搁到自己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捏着。
窦天骁也就是随口抱怨一声,没想到还能有这服务,脚丫子晃了晃,舒爽地叹息一声。
江燃翻起他的裤腿看了一眼,小腿上的伤疤基本已经愈合,痂也掉得差不多了。
就是丑了点,像条蜈蚣。
窦天骁的眼角也留了条疤,虽然不影响视线,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影响美观。
他都能想象到今年夏天,窦天骁穿着背心裤衩往路边摊上那么一坐,露出满身的疤痕,散发出一种‘恶犬咬人生人勿近’的气场,小姑娘见了都绕道走。
这样也好。
窦天骁的内在美只有他能看得见。
恶犬竖起身子,趴在栏杆上,一扭头看到江燃嘴角抽搐着,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心里直打鼓。
酝酿什么呢?
他们所坐的小亭子下面是条宽宽的河,数不清的小鱼在河里游来游去,各种颜色都有。
“哎对了,你那兜里是不是还有块面包?”窦天骁问。
“是吗?”江燃伸手摸了摸上衣兜,果然还有块小面包,“我的衣兜你居然比我还了解。”
“在地铁上摸到的。”窦天骁嘿嘿一笑,拆开面包,撕了一点扔下去。
一排排的金鱼就跟听见了下课铃声的学生一样,拼命往一处挤。
江燃扭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