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了,游岚马上到,让他先听听音。”话音未落,窗外一阵骚动,秦安还没来得及蹿到窗边探个究竟,就听楼下的陆明启中气十足大嚷道:“别给我招蜂引蝶的!”
游岚压根没听清老头喊的什么,迈开羡煞旁人的大长腿三两步跨进楼内,将矮了自己一头的陆明启结结实实抱进怀里。
“老师,我想死你啦。”
交响乐团的成员们纷纷从屋里探出脑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平日总爱板脸装深沉,说个笑话又一秒破功的陆指挥竟被一位混血男人结结实实搂成了小鸟依人,束手无策,动弹不得,连老花镜都给戳歪了。
“行了行了撒什么娇。”陆明启费力抽出一只胳膊拍了拍游岚坚实的后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游岚把所有客套的话以及分别一整年的思念全都压缩进这个拥抱里。
松开自己的老师,游岚冰蓝色瞳眸蕴着深情,勾起嘴角问:“那俩孩子呢?”
琴音从秦安指缝间缓缓流淌,他的身体随高亢激昂的旋律大幅度晃动,每次曲调转折时总要深吸一口尼古丁,哪怕烟灰落到手上也依旧亢奋,单单二十几个小节过去,额头已布满绵密的汗珠。
游岚闭上眼睛聆听,手指一下下点在小臂上,时而细眉紧蹙,时而欣慰点头,还时不时往宛忱身边靠过去。他迈几步,宛忱就退几步,一曲结束,两个人一站一蹲挤在墙角冲着钢琴干瞪眼。
“老大,如何?”秦安把烟碾灭在烟灰缸,侧身跨坐在椅凳上有趣的欣赏那俩人脸上大相径庭的表情。
“还是老样子,没退步也没进步。”游岚放过宛忱,走到谱架前翻看小提琴谱:“你压根不爱钢琴。”
“一首曲子可以有多种演绎,最直接的就是照搬。你的天分在指法,但弹琴不仅仅是靠肢体表达,也要用脑思考每个音符在整篇乐曲中的位置和意义,每个乐句存在的性质,是作曲者在发问还是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