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躺在手术室里,周围人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抬眼不是明晃晃的刺灯就是冷冰冰的手术器材,这人居然还道歉说自己错了。

贺晚恨得牙根有些发酸,开始纳闷刚刚为什么没给人打一顿再放他进去。

怎么就能蠢成这样?

他也不熟悉这家医院构造,顺着指示牌的指引到了吸烟区。

里面有几个中年男人,脸色有些深沉,估计都是病人家属。

贺晚沉着眸子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

其实他不喜欢抽烟,很呛人。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伸手只能握到空气,身边也没有了熟悉的温度,他不知道还该做什么驱逐自地底袭上来的恐慌。

橙红色的火光时暗时亮,贺晚想起他第一次看见余究的时候,那孩子就躲在青训营的电脑后面夹着一根烟打游戏。

灯没开,整间屋子里的光全都聚集在他身边,在漆黑又冰冷的夜里添了一份温度。

那时候还是冬天,和现在隔了20个月的时间。

贺晚突然就想,万一这20个月他一直在SUN呢?

余究会不会从青训营脱颖而出,进了二队、再进一队,坐在他的身边给自己打副狙,一起训练一整年,每一个节假日都在SUN里庆祝。

会从风和日丽的春天一路走到雪落梅开的冬。

走过一冬、两冬……然后在某一个节点,他退役,将队长交到余究手上。

那个时候的SUN一定是光芒璀璨的,小队长不必拼了命地挽救奄奄一息的战队,不需要累到眼眶发红,他只需要在自己打好的基础里再努那么一点力就可以、就一点儿。

……

可是事实呢?